要是再逼她,她就把所有的糖坊都給關了,誰也別吃了!沒道理她白辛苦了,甜頭讓這群人吃了,百姓那兒還吃不上。
藍德還是笑吟吟地道:「當然不會要您多的啦!不瞞您說,現在往宮裡貢的糖霜是每年若干石,咱們只再要這些就得。那些塊兒糖,哦,還有糖塔之類,那個咱們買,這個價麼……」
祝纓道:「我給你最低,你去市面上打聽打聽,一個一尺的塔糖我賣什麼價,再看看我給你什麼價。我在南邊都賣五貫,給你算四貫。報帳加多少你隨意。都是糖做的,工藝得不一樣,宮裡用的跟外頭的當然不能一樣,要大些精緻些,用工更多。」
貢糖的數目倒是勉強能承受得住。她還是那個思路,砂糖之類的得保住,量、價之類她都要死死地摁住了。其他的高價的花哨東西,隨便。至於宮中貪污等事,至使開銷加大,又要加稅之類,她如今是真管不著。
到時候再說,祝纓想,不行她還有最後一招整治呢。
藍德道:「哎喲,那您可體恤我了。」
祝纓道:「哪兒話,你我頭上都壓著令呢。」
藍德搓搓手:「實不相瞞,我頭上也是死令!還能再便宜一點嗎?」
祝纓與他討價還價,三貫零六百文成交。藍德最後還抹了五十文單價。糖塔之外是糖塊、棒糖,藍德也狠殺了價,殺到京城市值的七成左右,對祝纓算厚道的內部價了。
藍德與她談完,感覺十分良好,他覺得祝纓十分的親切,臨走前又額外囑咐了一句:「您只要交足宮裡的,咱不怕別人。」
祝纓道:「我要再找竇尚書,要他減些租賦,這個事你與藍大監在陛下面前可不能袖手旁觀。」
藍德笑道:「這是自然。」
祝纓又給了他一個紅包,再給他包了一包糖塊,才將他送走。
…………
鄭侯府上還在辦喜事,婚禮完了還得招待女兒回門,這事兒也不好麻煩他們。祝纓又跑到了皇城,直直去找竇朋理論——您在算糖稅是吧?來,先把之前的稅里再減掉我貢的糖!
竇朋也不得不忍氣吞聲,他又不能說不要給皇帝貢了!如果說「貢糖是你的事,我的稅不能少」,眼前這個貨一定不肯善罷甘休。
竇朋含恨罵道:「這群閹人!」
祝纓心道,鄭家婚禮你也去的了,藍興這個大閹貨還你一桌吃飯,也沒見你啐他臉上。且這事兒有閹人、宮人掇攛無疑,但陛下必是也默許了的,咱倆都不敢去陛下面前說他,就別在這兒發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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