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纓道:「這裡是梧州,與別處不同。」
蘇鳴鸞道:「這一條,也能寫進去嗎?」
祝纓微笑道:「不是已經寫了嗎?」
「那要刻到石頭上,寫到《公約》里,女兒同兒子一樣,只要能幹,朝廷不能干涉我們的繼承。」
「當然!第四條也有了。」祝纓說。這一條半好半不好的,不過也就先這樣吧。
蘇鳴鸞再次得到肯定的答應,也出去準備出席晚宴兼明天的獵狼。
郎老封君又揪著喜金過來找祝纓。
郎老封君進來就將喜金按倒,自己對祝纓說:「大人,這貨打小就不聰明!傻子一樣!您別生他的氣,氣了打一頓,也就好了。」
祝纓道:「我並沒有生氣。他不能好好說話,我就只好先不同他講,同能講得清楚的人講。」
郎老封君尷尬地笑笑。
祝纓道:「請坐。」
等兩人坐下了,祝纓道:「我知道你們的想法,以為我會偏袒蘇縣令。」
兩人又尷尬地笑笑,祝纓道:「其實你們心裡也知道,她也偏向我,然而你們自與我相識,我可曾虧待過你們呢?」
郎老封君馬上說:「那沒有!」喜金也點了點頭。
祝纓道:「這不就行了?話說開了就好。」
郎老封君唯唯。
祝纓又詢問了他們的一些看法,譬如奴隸,他們一時半會兒的就不能轉過筋來。祝纓掂量了一下自己也打不動幾個寨子,勉強承認了現實。她對喜金道:「不要覺得自己吃了虧,你那裡還有銅,又有別的物產,富起來了,別人要往你那裡跑,你收不收?」
喜金悻悻地道:「我敢做這樣的好夢嗎?」
祝纓道:「為什麼不能?我不幹得挺好嗎?」
喜金道:「那我就等著大人了。」
祝纓笑笑:「我一定會去你那裡的。」
當晚,大家跟沒事人似的又一起吃飯,到第二天早上,祝纓又召了大家一起再議一件她想了很久的事情——準確地劃一下地盤。
《公約》第一條是定了梧州五縣的範圍,現在,她要借著機會將自己的地盤也給固定下來。
在出動前,她拿出了一張地圖,食指在圖上一圈,道:「咱們來看一下怎麼幹,這一片附近有人清理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