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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纓問:「認得這個人麼?」

五個人被傳到衙門之前已聽說了這個事,往李某臉上一看就說:「認得,不是王娘子的男人麼?」

祝纓道:「你們見過他幾次?他如今臉上有傷,你們就能一眼認定了?」

其中一個女子口快:「養不起老婆還往主人家鬧事的男人可不太多!窩囊廢沒個窩囊廢的樣子,所以記得住。」

堂上堂下一陣的笑,過堂果然比廟會好看。

祝纓又問他們還記不記得當初見李某時的情況,這個就由年長的那個小管事來說了:「記得真真的!上門討工錢的不是沒有,他鬧得尤其可惡!綠豆里一個大蒼蠅,怎麼能不記得?」

李某又不哼唧了,說:「他們都是一夥兒的,當然會向著他說了!勾搭著別人家的老婆不著家,能是什麼好人?他們的話也能信?」

年長管事大怒!

他氣得鬍子一抖一抖地,對祝纓道:「大人,梧州城裡做工的女人可不少!都是正經的事,正經的人!」

李某道:「拿了錢在外面浪,算什麼好人?」

祝纓嫌他搶嘴太煩,又讓再打他二十個板子,李某終於不說明了,在一邊小聲呻-吟。

小管事對堂上拱手道:「大人明鑑。不獨是女工有人上門討要工錢,也有一些男工,他們掙了錢就拿出去吃喝嫖賭了。他們也有父母妻兒,有家要養,堵門討要工錢的事情也不少。都要活命,也怪不容易的。這些都好打發,咱們早有定例的:事先講定,將一半或者全部的工錢給男工的家人。

女工絕少胡亂花錢,不過她們家裡人不放心,人家是有主兒的人,咱們坊里也不能輕易處置了。也都各依情勢講定,或全給,或給一些。只有他不行,他來了咱們坊里鬧事,可打翻了一鍋上等的糖漿,還誤了坊里交貨,我們倒賠了主顧一些錢。這不得他賠麼?就講定從工錢里扣。」

城裡女工不少,不過一般都是短工,或者是到人家裡幫傭,諸如洗衣服做飯之類。專到一個坊里做工的,比較少,有也是繡活之類。梧州的糖坊都是從項家糖坊的模子——其實是祝纓定的模子——而來,項家糖坊先行,祝纓對項安講可以僱傭女工。項安自己就是個女子,多些女工她自己也舒服。後來的也就學著樣子。

用著用著,也都覺得一部分的工序用女工確實更方便。一是服管,二是心細,三是省錢。有些女工順手把地都給掃了,至於廚下做之類的活計,都能抽兩個女工兼著給幹了。女工的工錢也不如男工多,明面上的理由是力氣不足,不能幹重活。實際上還是想省工錢,重活固然男工幹得更快,其他有些活兒女工幹得比男工還要好一點,但不會因此給女工開更高的工錢。

女工的工錢本來就比男工少二十文,男工一百二,女工就只有一百,每月再扣三十文。所以李某就屬於耍賴了。

小管事說著,遞上了李某打的欠條。

祝纓當即下令,衙役們兵分兩路。一路去李家村拿人,除了王家村指認的幾個同黨之外,還要將李某的鄰居們也拿了來。一路去王家村勘查現場,這一隊是江舟牽頭,一是看損失情況,二是看一下能不能看出點什麼來。

眾人領命,祝纓命將嫌犯收押,屍體先放到停屍間裡,苦主則暫時在城內安頓。

其他人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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