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婚禮,尚培基都暈暈乎乎的。十句裡面能有一、兩句他能聽得懂的,還得是士紳們好心特意給他講「官話」。尚培基心道:本地之文教還是要加緊!刺史大人不過開了一個頭,能否維持得住,還要看我等後來人!
一心裡籌劃著名許多的大事,酒也沒吃多少,卻見許多本地士紳又都圍著祝纓。祝纓隔著人也看到了尚培基,她遠遠地也對尚培基點頭,又對周圍的人說了句話,就又多了兩個鄉紳過來找尚培基說話。
尚培基一時百感交集:刺史是能吏,然囿於出身,可以為器而用,終不可使之主持大局啊!可惜……我若想一展抱負,終究還是要靠自己!
祝纓知道尚培基必然是對自己有一點意見的,有就有唄。她依舊與趙灃、蘇鳴鸞等人談笑,又看著小吳躥上躥下的不太像話,這小子在別人的婚禮上竟有了一點「衣錦還鄉」的味道。
祝纓將他叫到了一邊:「你幹嘛呢?」
小吳道:「嘿嘿,趙小郎君成親了,下官也高興!小郎君又娶新婦,又做了一縣主官,全由自己做主,多大的喜事呀。」
「羨慕?」
「是、是有點兒。那、那個……」
祝纓笑了笑,沒說話。小吳總帶在身邊也不是個事兒,這人跟祁泰還不太一樣,也是時候讓他離開自己了。小吳這樣子,讓他做個縣令恐非好事,做個縣丞之類的副職倒也還能應付。
小吳顛兒顛兒地跟在她的身後,可沒在婚禮上蹦躂了。
趙蘇成婚之後,祝纓又回到了梧州城,五月過半,趙蘇得趕去赴,祝纓也得再次進山,將父母繼續送回山里避暑。到八月左右再將父母接回,到那時梧州城也變得宜居了。
這次再進山里,就沒有收到尚培基規勸的信件了。
尚培基正忙著整頓他的福祿縣,他先是下令,縣裡的土地不許違規種甘蔗。想種甘蔗可以,你新開荒地,但是不可以拋荒原有的耕地,不能因為甘蔗而荒廢。
縣中士紳口中唯唯,卻又無不盼望著外面的消息——京城,也該知道了吧?
……——
項大郎在京城有一陣子了,會館的業務越來越多。這一天,他先算了一下會館的款子,再算一算自家的盈餘,尋思又可置一塊地了。他有弟弟妹妹,還有兒子,得為帶個家族打算。商人是沒有前途的,這年月再有錢也做不了呂不韋,還是多買些地實在!
項大郎還有一點點小小的野心:項漁也住進刺史府了,以大人對人之寬厚,但凡項漁能有點出息,大人也不會虧待了他。
得買地!儘早將身份由商轉為農、為士。
項大郎一氣想到了兩代之後,回過神來時已抱著梧州轉遞過來的書信發呆良久。他忙將這捎帶一分物件分發了,以前趙蘇的包裹多些,現在趙蘇赴任了,主要是幾個在京城的商人、學生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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