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祝纓就新模新樣地到了他們的面前了。
三人見禮畢,王雲鶴讓祝纓坐下,問道:「一路可好?」
祝纓道:「還好,走的陸路。順便回了趟老家,拜祭了一下先祖。」
面聖的事情不能問得太直白,施鯤便說:「你是陛下親自調回來的,不要辜負了聖恩。」
祝纓忙答了一個「是」字。
王雲鶴本想囑咐的,一想祝纓這些年幹的事又將所有的囑咐都咽了,只說了一些官樣文章。
祝纓也都應了下來。見丞相沒說到細務,祝纓主要提起了祁泰:「相公,總不能叫我獨個兒去鴻臚吧?」
王雲鶴沒好氣地說:「忘不了!不就那個祁泰麼?!」
祝纓挨了一句,笑容不改:「他寄住在我那裡,沒見著告身,那我就去吏部問一問了?」
「去去去。」
……——
祝纓以前沒有見過姚臻,姚臻看著比實際的年齡年輕一點,但有一個大肚子,蓄美髯,很合傳說中的大臣形象。
祝纓向他見禮,姚臻笑吟吟地道:「祝少卿新任,真是恭喜呀!」
「尚書客氣了。」
「坐。」
祝纓謝了座兒,茶上來,兩人寒暄幾句。姚臻笑問:「少卿新任,不去鴻臚寺問事,到我吏部來是什麼道理呀?」
祝纓笑道:「無論什麼事,都是人的事。只要是人的事,都在尚書囊中。晚輩這就求到您了。」
「什麼事用一個求字呢?」
「未識同僚。」祝纓說,她要向吏部借看鴻臚寺的人員履歷卷宗。
姚臻道:「原來如此,這倒容易。」
祝纓忙向他道謝,又說了祁泰的事情。
姚臻一挑眉:「少卿如此看重此人,想必是個能人了?」
祝纓笑道:「是不是能人見仁見智,我用著順手就是好人,如魚飲水,冷暖自知。」
姚臻道:「這倒是了。」又說政事堂已下了文,吏部也給祁泰辦好了手續,但是一時找不到祁泰的人了,正好遇到了祝纓,這事兒今天就能辦妥。
然後又派人將鴻臚寺的卷宗搬了來給祝纓看。
祝纓看過了卷宗,向姚臻道謝,出皇城之後一頭扎進了京兆府——此時還未落衙,她得先見了鄭熹再去公主府。
鄭熹詫異地問:「祝纓?他到這裡來做什麼?」
陸超笑道:「想是等不及到府里拜見您?」說著自己也覺得不太可能。
鄭熹道:「請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