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貴等人大喜,又拜謝,祝纓道:「都給我好好地干!誰要犯了事,我也不饒他的!」
丁貴笑著說:「小人們可不敢給大人丟臉!」
小黃道:「不丟臉可不成,要給大人做臉。」
祝纓道:「都老實些!我現騰不出手來,你們先當幾天啞巴,什麼事都別沾,給我混日子去,知道嗎?」
四人一齊答應:「是!」
「行了,一起吃頓飯吧。」
祝纓與祁泰、祝煉等人一桌,丁貴等四人一桌,一家人吃了一頓飯。祝纓問祝煉今天出去玩了沒有之類,祝煉笑道:「我出去看了一看,比舊年也沒多大變化。」祝纓道:「出門帶錢了嗎?」
「帶了五百錢。」
祝纓不再說話。
第二天,她正式上朝,冼敬說話算數,早早動身過來找她。看祝纓妝束停當,道:「不錯不錯!新氣象!」
祝纓笑道:「新瓶裝舊酒。」
冼敬笑道:「那可也未必。」
兩人一路閒聊,冼敬問道:「鴻臚寺如何?」
祝纓道:「還沒品出味兒來,卷宗卻是少了許多。」
冼敬道:「人呢?」
祝纓道:「什麼時候與人相處都是不容易的,我一向是拿真心換真心的。誰對我好,我也對誰好。誰對我不好,我也先對他好一點。」
冼敬道:「沈瑛也是這樣?」
祝纓道:「對誰都樣。不過事情在我這裡過去了,在他那兒仿佛還沒有過去。」
冼敬道:「是嘍!他這個人,立不住,又想顯出城府來,又小家子氣。不倫不類。」
「初見他的時候,他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造化弄人。」
冼敬撇一撇嘴,很有點劉松年味道地說:「造化才沒那個閒功夫弄他呢,他出生的時候『造化』就沒管他,給他生了那麼副腦子。」
對此,祝纓不予置評。
二人到了皇城便遇到了更多的熟人,有鄭熹、有段琳、有駱晟、有竇朋,王雲鶴出現得略晚一點。有認得祝纓的,都說:「回來了?」
祝纓將胡師姐等人介紹給陸超等人,自己再與鄭熹等人說話。對段琳也保持了最低的禮貌,又從人堆里找到沈瑛。
等到排隊進去的時候,她就往沈瑛身後一站,沈瑛只覺得背上像被針扎了一樣。祝纓這樣他又挑不出毛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