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騙不騙。」荊翁說。
余清泉被迫與刺史在大庭廣眾之下升堂問案,其時南方已經開春回暖,人們也不怕冷,里外圍了三層。
先是王芙蕖告狀,她自己會寫字,遞了個狀紙。字差了點,卻寫得有理有據。余清泉看了之後皺眉問刺史:「使君為人做媒?」
刺史早忘了這回事了,因為巫仁是花姐番學裡的學生,刺史就跟花姐提了一句,僅此而已。花姐那時回他:「孩子算命有妨克。」在刺史這兒就過了,不是他記性不好,實在是這件事太小,不值得特意去記。
他搖了搖頭。
這對巫家卻是一件塌天大事,王芙蕖憤怒已極:「大人!紅口白牙,怎麼能說這樣的話?不是您放了話,要為那個畜牲霸占好人家女兒,他哪裡來的膽子狗仗人勢?」
荊翁道:「你好好說,別罵人,你說的是哪一個要作惡?」
王芙蕖指名道姓說了刺史的一個長隨,余清泉問刺史:「可有此人。」
刺史這才想起來:「哦!原來是那一件事!」
那就是有了?
余清泉命把人叫過來。此人就在府里,很快上前,還有些莫名其妙與委屈。余清泉看此人三十上下,個頭不高不矮,面相有些油滑,很符合一個機靈下人的形象。
余清泉問道:「你如何仗勢強占人家女兒,如實招來!」
此人一見王芙蕖,仿佛明白了幾分,又仿佛沒懂。他很委屈地跪下說:「大人容稟。此事不干我們大人的事,是我心裡喜歡娘子,她可沒說不行啊!必是心裡有我!只因她命格不好,會妨克丈夫。我便想,那便不拜堂,兩個人過日子,我也如待妻子一般的待她,過下來也沒甚差別。不知她們家如何忍心拆散有情人?」
王芙蕖死死盯著他,眼珠子通紅,將之前的詞兒都給忘了,恨不得咬死這個賤人:「你這個畜牲!血口噴人!我家清清白白的女孩兒,能看上你?你算個什麼東西?」
一旁衙役心裡嘆氣,上前喝道:「你這婦人,不許咆哮公堂!」
衙役維護秩序是常見的,上官們沒有說話。衙役趁機道:「你既不會回話,叫個說話清楚的人吧,叫你家主人過來!」
王芙蕖與衙役對了個眼兒,怔了一下:「什麼主人?」
衙役放下心來,說:「你這奴婢,怎麼能咆哮公堂呢?你家主人沒有教過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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