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纓要忙的還是諸番事務,北方的榷場開了,消息也多了一些,祝纓命人留意打聽,隱約聽著可汗召了一些部落的年輕到王庭,又要重新劃分草場之類。與此同時,西番倒還算穩定,據悉,昆達赤已經回到了西番都城。
又有一些零零散散的消息,祝纓一一處理了。沈瑛今天又有一個活,上午去,下午回,祝纓於午飯後離開皇城。
她先去看了一下蘇喆等人的選址,房子有些破舊了,並不能直接用,正在重新整修。接著又去了京兆府。
京兆府午休才過,門上的衙役拿蒲扇扇著風,聽到人聲,忙將扇子藏在身後,看到是她,又將扇子拿了出來:「祝大人來了?」
祝纓道:「是。京兆在嗎?」
「在裡頭歇晌呢。」
「哦。」祝纓下了馬,逕往內去。她算好了時間了,等她進去了,鄭熹也該起來了。
時間掐得剛剛好,鄭熹才洗過臉,她將將到了門外。鄭熹走了出來:「這是有事?」
祝纓道:「是有一點兒。」
「走。」
兩人到了書房,也是對坐,祝纓不等鄭熹發問,先拿出張紙來遞了過去:「梧州產的茶比起貢茶差了些,但是做成茶磚煮奶茶味道頗佳。她們才從梧州來,給我帶了一些,已給府上送了兩簍,嘗嘗鮮,這是做法。我覺著冰鎮的好,不過有些人脾胃弱,還是喝溫熱的。」
鄭熹接過掃了一眼,道:「就為這個?從宮裡跑出來?」
祝纓道:「也有別的。」
「嗯?」
祝纓道:「您跟安仁公主家,沒別的什麼事兒吧?」
「怎麼說?」
祝纓道:「頭先她還找到府上,讓您催我辦事兒的,不過我想,眼下這件事應該不是您首肯的吧?」
「什麼事?」
祝纓道:「她老人家做壽,您也去了的,你們走後,殿下叫我過去說了一件好事,要給我保媒。」
鄭熹涵養極佳,聽到這裡也沒開罵,道:「沒什麼媒是她能做而我不能親自去說的。」
祝纓道:「我想也是。」
鄭熹笑問:「終於有你也忍不了的時候。」
「家父家母沒有張羅,您也沒要出這個頭,我竟不知還有人會想管我房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