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之不得!」
祝纓看了一眼鄭川,道:「司議郎是太子殿下派來您面前的嗎?」
歧陽王眨了眨眼,祝纓不等他回答便正色道:「這怎麼行呢?這對你們二位都不好。司議郎是東宮官,可不是殿下的屬官。殿下不好差遣東官屬官,你也是,沒有太子的教令,沒有詹事府的調撥,怎麼能擅自陷殿下於無禮呢?」
鄭川委委屈屈地道:「有這麼嚴重的嗎?」
祝纓道:「父親給了,可以拿,不給,不能自己伸手。出去,向殿下領罰去。」
鄭川看看歧陽王,摸摸鼻子,委委屈屈地又叫了一聲:「三哥。」
歧陽王道:「這事怪我,是我不謹慎,還請不要責怪他。」
祝纓道:「還請出去吧。」又對蘇喆、林風說:「你們也避一避。」
二人一聽,馬上離座。歧陽王無奈,對鄭川點了點頭,三人一同離開了。
歧陽王心中的不滿一閃而過,旋即疑惑:不對,祝纓與鄭熹是什麼情份?別人避之不及的時候偏偏要登門的。不該對鄭川是這樣的態度。縱使邀名,拿鄭川開刀也有些出人意料了。不像是傳說中的祝纓會幹的事。
祝纓看著歧陽王,眼睛裡滿是誠懇與關切:「我與他的父親有淵源,當年他的父親是先太子的東宮詹事,後來不幸去職,這件事情殿下知道嗎?」
歧陽王點頭。
「身在東宮,即便是郡主之子、詹事之位也不免受屈,其他人又怎麼能夠不謹慎呢?他們父子兩代,不能都折在同一處。不是說東宮不好,而是東宮必須謹慎——那件事情過去很久了,現在、在這裡可以說了,當年是承義王太妃自作主張讓娘家人牽線,要為先太子張目,結果呢?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不懂的人,就不該叫她插手。這麼拖後腿,沒人帶得動。陛下倒有心關愛先太子,一看兒子媳婦背後如此這般,也不免寒心。」
她的眼睛時刻不離歧陽王,將話一字一句往他的心裡砸:「讓合適的人去做合適的事,在合適的時候做合適的事。」
歧陽王緩緩點了點頭,問道:「梧州,還請少卿為我解說。不是說新設了州,又要分出縣去設府麼?這麼快嗎?」
「原本是不快的,不過有例外——陛下與執政覺得應該快的時候,就會很快。」
歧陽王點了點頭,又問先前梧州刺史的事。祝纓道:「他太心急了,想顯出自己能幹來。請殿下切記,許多地方無過就是有功。這是比誰不出錯。不出錯,還能一切照舊安居樂業。一旦著急想顯出功績來,做壞了事情就是南轅北轍,是沒有人獎勵你的。做事就是煉心,沉住氣。沒必要賭博。」
她目光灼灼緊盯著歧陽王,歧陽王眼睛一縮,四目相對,重重頷首。
祝纓又對歧陽王講了一些梧州的其他事,連同吉遠府也講了一些。
待講完時,歧陽王已聽得心神開闊。祝纓又潑他一盆冷水:「臣告退,您也去向太子殿下解釋一下吧。」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