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劉松年乾脆地說。
太子退後一步,一記長揖:「我已亂了方寸,還請先生教我。」
劉松年請太子先到上面坐下,各人各有一個位子,祝纓硬著頭皮被藍興推到鄭熹的下手坐了。
開會。
三個丞相已經都有想法了,你一言我一語。劉松年道:「眼下當以安定為主,有什麼事兒,您靈前即位之後再說。臣於政務並不精通,只說魯王,這種案子,宜速不宜遲,不能拖太久,要快刀斬亂麻,一直拖著容易人心浮動。到您改元大赦,我對先帝的承諾就算完成了。」
說完,他看了榻上的皇帝一眼,就閉目養神不管了。
太子問道:「那……魯王,誰來辦?」
施鯤道:「那是後面的事,先說第一件。殿下登極,當然是要先正名。立後、立太子、追諡母家。有功之臣要有封賞,罪臣、逆賊當誅當罰。另,昭告天下,安撫庶民。京城不能亂。」這些沒有太大的新意,就是新群登基之後的慣常操作。重點在賞罰的細節。
太子道:「好。京城的事務,京兆多多費心,事後必不會忘。」
鄭熹道:「是。」
歧陽王聽到「太子」的時候,心跳又加快了,一時竟沒能發出聲來。
王雲鶴道:「餘下便是前朝、後宮兩件事了。後宮一切請暫照舊。除了先移駕,安置先帝後宮及東宮遷出之事,且待大斂之後再從容安排。」他安排藍興與太子身邊的宦官兩撥人來辦理。
藍興也出來應聲。太子道:「杜世恩要是傷得不重,就叫他來安排移宮的事。」
藍興道:「奴婢明天就尋他辦交割。」
然後是前朝,王雲鶴與施鯤等請示,歧陽王「既嫡且長」當為新太子,太子道:「這是自然。」
歧陽王忙起身跪下,道:「兒年幼無知,不堪大任。」
太子道:「我兒起來,你不堪,誰還堪?」
歧陽王起來又坐了回去,對丞相們多了一絲感念。
王雲鶴道:「魯王謀逆是您第一件大案,朝野矚目,誠如松年所言,宜速不宜遲。當嚴懲首惡、寬待協從,使魯逆孤立無援,速速平息,以免動盪。魯王身份特殊,請以一宗室、一能臣協辦此案。這是罰的,賞的也要有。凡參與平亂的,都要有升賞。」
如果是趙王,就是想讓另外的某一兄弟坐鎮,現在他不是趙王了、他遲疑了,想了一下可靠的宗室、朝臣,也陷入了與兒子同樣的境地。
他本就不是當太子養大的,哪裡來得及養能臣心腹?便是東宮裡的僚屬,與他也不是特別的親。他更親近舊趙王的屬官,願意讓他們來辦,但那些人與他一樣,都沒有做過治理天下的準備,缺乏這樣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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