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興同他講了一講,兩人足等了五天,才找到一個機會,一同出宮來。
還是在祝纓家,祝纓道:「罪過,一件小事,你我未必都看得上,卻又為了不生誤會,偏又費這個勁。」
她都給安排好了,雙方互通消息,宮裡的報價是多少,會館出的價是多少。還是與之前一樣,宮裡怎麼報花帳她不管,她只管記著宮裡的官價,有人問時絕不會露漏說是宦官們吃了差價。
當然,杜世恩得保證,會館能按時拿到這筆錢,不被拖欠。
當時就定了下來,也不落下文字,省得被人日後清算。
藍興假意推讓:「我要告老還鄉啦,以後不在京城,也用不著這許多錢,不如你們兩家分了我那一份。」
杜世恩道:「宮裡怎麼能少得了老前輩呢?」
「都是老前輩啦,也該知道進退。相公們還有休致的時候呢,何況我們這做奴才的?只要你老弟在陛下面前為我美言幾句,早些放我走,就好啦。」
兩人假意稱兄道弟,藍興又給杜世恩托個孤,祝纓又給二人勸一勸。
會館方是項樂與王小娘子做為代表,三方講定,杜世恩才發跡,看這一筆錢也不能就說完全不在意了,他的笑也深了一點。
講完沒幾天,藍興就從宮裡被打發了出來,他也沒有馬上回鄉,而是在京城的宅子裡小住。
五月端午,宮裡還給他賜了粽子。
祝纓這個端午拿到的賞賜比當年剛到京城時多了不知道多少倍,全家的粽子都有了,還有皇帝賜的新衣料。
鄭府、冷府等處也都給了她一些端午節應景之物,鄭熹也沒有再一張帖子把她召過去吃酒。
祝纓這個端午節倒過得挺自在,連同趙蘇家、趙振等人,都在府里吃粽子、縛五采線,他們飲雄黃酒,祝纓不喝酒,也佩了香囊。
席間,眾人說著趣事,趙振大為吃驚:怎麼趙蘇也會講笑話了?
各家說笑過節的時候,一隊人悄悄地進了京城。前面囚車裡是幾個男子,後面幾輛小車,跟著家眷。
囚車直往皇城去,小車卻被攔了下來:「只問犯官貪贓枉法事,爾等且家去!聽候發落!」
段氏雙目通紅:我還有家嗎?
囚車裡最前面的是卞行,後面有他的兒子與親信等。既不是個連坐的罪名,卞行的兒媳段氏就沒有被鎖拿。她是出嫁女,父親兄弟參與謀逆,也不會問罪到她的身上。娘家、婆家都犯了罪,她反而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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