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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熹拜相的風聲幾天之後就透了出來,這個消息並不令人太過意外。
鄭侯家固然高興,親友也是彈冠相慶,除此之外最高興的一個是便是施鯤。眼見來了一個鄭熹,施鯤樂得臉上堆滿了笑紋。鄭熹進來了,他就能休致了!只等鄭熹進了政事堂,他就把奏本遞上去!
思及此,他看鄭熹愈發順眼了起來。施鯤特意到自家夫人供奉的白衣大士的像前恭恭敬敬上了三炷香,念一聲「救苦救難」,許了個心愿:「可別再出什麼事了,讓我順順利利的休致吧!」
段家敗亡之後,鄭熹拜相,除了施鯤,京中竟還有一個人緊張得要命。
孟弘身為衛王府的宦官首領,很快也知道了這個消息,他焦慮地踱著步,不自覺地將右手拇指咬在齒間。
衛王回府前,他便想明了。
待前門傳出:「殿下回府了。」的通報聲,孟弘一正衣冠,疾步迎了出去。
躬身將衛王迎進府里,孟弘留意了衛王的臉色——不太好。自打立了趙王做太子,衛王的神色間就總是淡淡的。魯王敗亡之後,又添了一些抑鬱與憂慮。今天還蒙了一點點的灰。
孟弘跟著衛王進了內室,服侍他更衣,輕輕將帽子從衛王的頭上移開,小宦官捧了打濕的毛巾奉上,衛王接了,將臉埋了進去。
孟弘對宦官、侍女們擺一擺手,他們面面相覷,之後以極輕的腳步滑了出去。衛王拿開毛巾,發現周圍空了,眼前只有一個孟弘。
孟弘極謙卑地躬著身,雙手接過了衛王用過的毛巾,低聲道:「殿下,今天聽到一些傳聞。」
「嗯?!」
孟弘道:「都傳說鄭京兆要拜相了。」
衛王道:「連你也聽說了嗎?」
「看來消息是准了?」孟弘不等衛王反應又接了下一句話,一句話讓衛王不再生氣了,他說,「機會稍縱即逝,殿下動作一定要快呀。」
衛王挑眉,道:「你這傢伙,下面的□□沒了,雄心竟還在麼?」
孟弘是個聰明的宦官,諸王爭位的時候衛王也讓他做了一些事情。估且不論效果如何,最後竟是趙王因「長」得了便宜。趙王平庸,衛王是不甘心的。
孟弘道:「奴婢何曾有什麼『雄心』?有的也不過是對您的忠心。眼下正是您的機會,據您看,今上是英主麼?」
衛王發出一聲嘲弄的笑聲。
孟弘自己答了:「庸主而已。如今他外不能制朝臣,內則諸王孱弱,偏偏又有一顆想乾綱獨斷的心。大臣們並不很服從他,無論是冊封皇子還是偏愛外戚,都被駁了回來。如今朝上幾股勢力,先帝系、外戚、勛貴、仕林,您看有幾個聽他的?先帝目不能視朝臣毆鬥,今上可還沒瞎,睜著眼與先帝目盲一個樣。先帝盲時,大臣也還沒有這麼放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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