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纓道:「想是陛下因國事受阻,就想起家人親情來了。只是兄弟敘舊倒是好事,天家也有天倫。然而,天子無私事,大義名份,就怕有人要做齊桓晉文。」
王、鄭二人不點就透,只這一句話二人就明白是什麼意思。王雲鶴道:「這許多大臣,誰不比那位殿下有能為?太子年輕聰慧,不比那位老人更可靠?」
祝纓道:「您要這麼對陛下講,恐怕他老人家是聽不進去的。」
大臣們也是大意了,只想著請皇帝「垂拱」,沒想到讓宗室鑽了空子。
王、鄭二人對望一眼,在這件事情上,他們的心意竟是相通的。鄭熹馬上說:「那就要勸一勸陛下了。」
「大臣們不聽他的,他當然要找幫手,得虧現在找的是兄弟,要是找後宮、宦官,咱就更摸不著頭腦了——人家離得近。」祝纓說。
鄭熹道:「知道了,齊王開府的事會加緊辦的,宮殿翻修的事也會加緊的!」
「那可不能讓衛王在陛下面前表功啊!」祝纓說。
王雲鶴聽著這倆狼狽為奸,竟也不生氣,道:「宗室勢大,是禍亂之源。我們會同陛下好好聊一聊的。」他最近忙得要命,花在應付皇帝身上的時間就少,是得抽出空來糊弄一下皇帝了。
鄭熹對王雲鶴道:「您瞧,我沒說錯吧?他這就是來支使咱們來了。姚臻也是,怎麼沉不住氣了?」
祝纓道:「沉不住氣的只怕不是他,是衛王。不過,好教您二位知道,我剛從吏部出來,已經截胡了。」
鄭熹笑得肩膀直抖。
祝纓道:「那……我就回去了?」
鄭熹對她很滿意,點點頭:「去吧。」
祝纓走後,王、鄭二人各逞心思,想著怎麼糊弄這個皇帝。他們二人都不是純正的先帝派,看先帝派也不是特別的真心,姚臻之前的處境他們知道,但也沒想著如何解救。於鄭熹,少個人分餅是好事。於王雲鶴,先帝派里的廢物看得人冒火,週遊就是先帝派的子弟,這樣的廢物還有不少,淘汰掉一些於國於民都有利。
現在不得不主動去篩查一部分能用的留下了。寧可扶先帝派,也不能讓宗室藩王得勢啊!還嫌不夠亂麼?皇帝就是胡來!
祝纓倒無事一身輕地走了。
…………
回到大理寺,祝纓叫來左丞:「妥了。」
左丞臉上露出一喜悅之色,外放的地方不同,差別也是極大的。姚臻看祝纓的面子,給他選了個富裕的地方,在京城之南,但又不是極遠,真正膏腴之地。
祝纓道:「手上的案子,你得辦好,辦不好就別走了。什麼好事兒也別想了。還有,走之前都交割清楚。」
左丞的臉頓時苦了下來,道:「給祁……老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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