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信使同來的還有別業給祝纓收拾的一些年貨,錢糧說不用了,但張仙姑還是收拾了幾大箱子的東西都讓祝文一併捎了過來。
祝纓讓家裡收拾著東西,自己人揣著賀表去了東宮。
東宮如今只有太子一家了,太子家的人口很簡單,明面上就只有小兩口,然後是詹事府之類,其餘的都是宮女宦官。
聽說祝纓到來,太子很詫異,他正在與冼敬說話,兩人對望一眼。太子對冼敬道:「大理一向避事,今日竟來東宮?」
冼敬道:「他並不是那樣的人,必是有正事。」
太子道:「詹事與我一同見一見他,如何?」
「好。」
祝纓拜見太子,太子請他坐下,冼敬先說:「稀客啊。」
祝纓道:「我為朝廷的公務而來,什麼叫『客』?」
太子問道:「是什麼公務?可有什麼案子?不該報政事堂或陛下的麼?如何先報與我?」
祝纓道:「梧州的事。您先前遙領梧州,如今他們又把公文遞到您這兒來了。蘇喆在我那兒住著,便由我轉交了。」
太子倒還關切梧州,因問何事。
祝纓道:「兩件,一件是他們的,一件是我另想的。」
冼敬插口道:「先說你想的。」
祝纓道:「太子遙領刺史似有不妥。咱們別提醒朝上,另派個不知道誰的遙領。」
太子認真地應下了:「這是應該的。」
祝纓又說了下一件:「梧州是羈縻,官員也不怎麼考核,可蘇喆不曉得哪裡聽說了今年吏部特別難,誤以為梧州也要考核,正犯愁。」
冼敬笑道:「你又是借著一個說另一個,蘇喆那丫頭鬼靈精,不會連考核的事都不清楚的。你會不教她此中內情?必是借她說話。你要為誰討情呢?」
「我為誰討情不要緊,穆侍郎不好為淵驅魚是真的。」
冼敬也不笑了,與太子對望一眼,都嚴肅了起來。太子道:「他,害!」
祝纓道:「食君之祿,認真是對的,不像我們,都成老油子了。不過,適當松一松吧。差不多就行了。」
太子道:「我與他聊去。」
祝纓將梧州的一應文書都留下了,看冼敬在太子面前,覺得王雲鶴的事兒不用她現在多嘮叨,把自己的事兒辦完她就離開了。
……——
讓太子去管他舅舅,比別人都靈。過不兩天,到過吏部的人都說,穆侍郎仿佛轉性子了。
祝纓聽了,一笑而過。
她終於有功夫將大理寺一年的事務總結一下,將官吏們的考評給做了,準備封了印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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