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會上也不太平,一件大事就是江政帶過來的王氏的案子。這個王氏是御史大夫的同族,與王雲鶴之間除了都姓王,再沒別的干係了。案子委實駭人聽聞,其他的都還好說,「內亂」一條,就不得不重視。
內亂,十惡之一,是自家人想遮掩,一旦為人所知就不能輕輕放過的罪過。
皇帝大怒:「世間竟有這等畜牲!大理寺!」
大理寺卿現在還是空缺的,施季行、林贊兩個人上前。他們二人雖然也很討厭「內亂」這個事兒,提起來都是大罵,心裡卻清楚,不少人家都會有這樣的事情。大理寺每年辦的兇案,有不少都是因為這個而起。
二人上前,施季行道:「臣等正在核實。」
皇帝道:「一定要細細查來!」
「是。」
二人都扭頭往後看,江政站得比較靠後,一臉平靜。
皇帝又說:「刺史張某,竟相幫隱瞞,著他具本解釋!」
竇朋忙應了一聲,回去發文給當地的刺史。
……——
散朝後,皇帝將王大夫留下。王大夫知道皇帝是問他是否知情之類,暗道一聲僥倖,自己還有機會辯白。
他隨皇帝到了偏殿,皇帝遲遲不說話,王大夫內心忐忑,站在那裡微微搖晃。
忽然聽到皇帝問:「江政所奏之事,你可知情?」
王大夫精神一振,忙說:「陛下容稟!臣與彼雖為同族,血脈實遠,分屬兩房。」
這樣的大家族,多少代下來,分為不同的枝屬,彼此只在敘家譜的時候有些接觸,如果沒有特別的事由,平時也難有交際。譬如其中一枝因故遷徙了,兩家有相隔上千里,派人快馬送個信都得找半個月,這還是快的。
皇帝問道:「據你看,屬實否?」
王大夫並不去打這個包票,道:「個中情由,臣實不知,只待大理寺查證。清者自清,若果有違法事,臣又豈敢因私廢公?」
皇帝道:「爾為御史大夫,也要謹慎。」
王大夫恭敬地道:「是。」
皇帝看他態度尚可,讓他離去。
王大夫步出偏殿,心裡實是疑惑:這個江政,究竟要做什麼?這是投了王……哦,冼敬一派了麼?竟這般不留情面!
絕不能讓這件事影響到整個王氏的清譽!
王大夫一邊走一邊想,二十三步之後,他就有了主意。這件事情不能不管,更不能大包大攬。
祝纓正在戶部與江政扯皮,江政過來的主業是「交功課」,得催著戶部驗收了他帶來的糧賦之類,拿到戶部給的條子,才好去吏部做進一步的考核。賦稅、人口是考核的最重要的指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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