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纓問道:「您的意思是?」
鄭熹道:「施相公的遺本透著蹊蹺,陳大多半知道些什麼,他倒是一片忠心。這些日子,你可察覺出些什麼來?」
祝纓道:「多半還是當年幾位老相公的情誼吧。那時候我年紀不大,又早早離京,知道得也不多。他們,恐怕還是懷念當年的盛世的。」
鄭熹敲了敲扶手,低聲道:「當年?盛世?祭了一個安王開的頭,再祭了一個龔劼又續了二十年。這一次,不要獻祭了你我才好。」
祝纓微微吃驚:「不至於吧?」
鄭熹道:「若是府里有事,我不丁憂也是不行了的。公主下降的事,一定要儘早辦妥。」
「這……好!」
鄭熹道:「我若丁憂,你可不能再縱容冼黨了!王叔亮就快到京了,思念故人不如去與他聊聊,何必理會贗品?」
祝纓道:「我也正有事要拜託鴻臚。」
「陛下想調郎睿、蘇晟等做侍。我說,天子近衛的品級太高,兩人出身又不夠,還是異族,進京時間又短,心性未定,還需教導。這件事就先擱置了。梧州是你的頭生子,看好了,別被人撬了。」
祝纓不知道皇帝還有過這樣的念頭,背上也不由寒毛直豎。
鄭熹道:「好自為之。」
祝纓微微低頭。
正事說完,祝纓在家招待鄭熹,鄭熹略坐一陣就說要回家侍疾,很快離開。祝纓將他送出門,看他上車,才轉回家中。
鄭熹一走,家裡重新輕鬆活潑起來,路丹青與蘇喆嘀嘀咕咕:「這位相公架子忒大。」
蘇喆道:「他待阿翁已經是很和氣的了,丞相的架子嘛。」
「上次的陳相公不這樣。」
祝纓道:「嘀咕什麼呢?小妹一會兒過來,我有事要你去辦。」
「哎!」
…………
王叔亮回京在恭安公主下嫁之前,王家在京城的府邸已然交回了,祝纓叫來蘇喆,讓她帶了房契去了楊靜家。
她知道王叔亮不會收房契,楊靜也不會代收,就讓蘇喆以自己的名義將這宅子租給王叔亮暫用。
有楊靜轉圜,王叔亮便搬進了祝纓給他準備的宅子裡,次日就面聖、接掌鴻臚寺去了。
此後,朝上又泛起一股怪味兒來。
祝纓卻不管這些,她先幫著把公主出降、永王納妃的事兒給辦好。虧得老郡主爭氣,直到孫子嫁了公主,郡主還是纏綿病榻,居然熬到了秋天還活著,真是萬千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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