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纓自己也不閒著,她要拜訪一些人。第一個是鄭熹,與陳萌約的是晚上,竇朋今天當值,就只能約個明天了。
…………—
鄭熹丁憂在家,他已經丁憂得很熟練了。書房裡,案上鋪著一幅大大的素絹,他正在揮毫潑墨,鄭川在一旁給他捧硯。鄭紳丁憂也不在自己家,依舊在公主府里。
陸超將祝纓引進書房,鄭熹一幅垂釣圖畫到了最後幾筆,畫的不是寒釣,池面上菡萏初發,一個人形坐在一葉小舟上伸出了竿子。
祝纓不好這口,不過看得出來這是想顯露一點「悠閒隱逸」的意思。
她走了過去,看鄭熹往空中又畫了只鳥才收筆,也不寫題跋,也沒用印,將筆一扔,一邊洗手一邊說:「就剩最後幾筆了,斷了,意境就續不上啦。」
鄭川見縫插針叫了一聲:「三哥。」
祝纓對他含笑點頭,又對鄭熹說:「您這畫的可不是眼下的景兒啊。」
「一畫寒釣我就容易想起來前天,」鄭熹擦淨了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與祝纓在一旁榻上對坐,「我把池塘冰面鑿了個洞,釣線伸進去,魚沒釣上來,線凍住了!還畫什麼?」
祝纓與鄭川都笑了。
鄭熹顯得有些高興,將祝纓上下打量:「不錯,不錯,總算安全回來了。」
祝纓道:「是啊,幸不辱命。不過,這次與北地不同,北地胡人分作幾部,西番如今仍是一體,也是個隱患。」
鄭熹道:「那是以後的事情了。眼下,卻是你的好事要近了。」
祝纓奇道:「按部就班罷了,不敢想什麼好事兒。我才幾天沒在京里,小子們就四處惹事,不被御史再參一本我就謝天謝地了。」
鄭熹也有點好奇了:「什麼事?」
祝纓道:「林風,與嚴家的小子打了一場,傷著了臉,都沒臉上朝了,正在家裡養著傷呢。」
鄭熹失笑道:「嚴家?小孩子淘氣,能是什麼大事?打就打了,誰小時候沒打過架呢?」
「我才回來就聽說,有人開始念叨皇子的學業了。這總是大事了吧?」
鄭熹依舊不太在意,輕聲說:「那又如何?凡事總有個規矩。休說如今,當年怎麼力保先帝的?」
祝纓點頭道:「我想也是。」
鄭熹道:「不說這些無關緊要的了,你呢?如今你……」他把祝纓重新打量一番,「功成名就,該承擔起責任了。如今這個政事堂,嘖!」
他的鼻子皺了一皺,像是聞到了隔夜的餿飯一般。
祝纓搖頭道:「政事堂也還可以,您再不久也就回去了,依舊有人主持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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