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君道:「所以啊,不用太提心的。」
那廂,祝纓也探望完了父親,蘇鳴鸞等人也各自去客房安置,祝纓對花姐道:「我先什麼都不動,你來,我去房裡歇著了。對了,幫我找兩套布衣來吧。」
她在京城,衣服早換了幾輪,都是綾羅綢緞的。
花姐道:「好。」
……——
祝纓回到房裡,一眼望去,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感覺,祝銀道:「大人,咱們的行李都搬來了,杜大姐在書房放書,您的衣服在這兒,那邊是鄭家、陳家退回來的箱子,您看怎麼安排?別業有庫房,入了庫的東西再取又麻煩,您先挑著要留下的,我把剩下的入庫。」
祝纓道:「我看看。」
她挑了一些要分贈給各家頭人,又取出一些綢緞、一套銀壺杯,準備給藝甘家。又挑出一些,要給這些日子在別業里管事的人。
揀出往父母、花姐等人房裡用的,也留下。
都分派完了,剩的還有不少。祝纓讓把金珠寶貝先入庫,祝銀強行要祝纓房裡也留下一些。然後指著一個箱子說:「這些字畫,這裡也只有您這兒配掛了。」
祝纓道:「我瞧瞧。」
一些名家的字畫,鄭、陳都沒收,她也懶得掛。不過字畫需要好好的保存,她說:「也留到我這兒吧,庫房恐怕沒保管過這樣的。」她是暴發戶,哪有這經驗?
一樣一樣清點,最後發現一個長匣子,上面沒有標籤,好像也不是她的東西。她將匣子打開,是一面捲軸。抖開了一看,上面四個大字——時維鷹揚。落款卻是岳妙君。
祝纓指著北牆正中,道:「掛那邊牆上吧,字兒比我的好。」
祝銀也看了過去,道:「確實好看。」
收拾完,天也黑了,杜大姐跑過來請祝纓去吃飯,又繞著祝纓轉了一大圈,祝纓道:「我頭上又沒長角。」
杜大姐道:「我們可擔心死了!」
祝纓道:「知道知道,以後都不用提心了。」
杜大姐狐疑地看著她,看得祝纓喉嚨發癢:「幹嘛?」
「一家人好好的,可別再分開了。老夫人天天盼著您回來!我們大娘子,也忙得不得休息哩,老夫人年紀您是知道的,您想想,大娘子今年也快五十了,別人家,都是有兒媳婦伺候,孫子也長大了,她還在忙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