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兒還是報得晚了,徐知府直撲了另一家客棧,從牆上揭下了那個招賢文榜,一看之下,大驚失色!二人面面相覷,都有一個想法:壞了!這事兒不能咱們自己擔!
二人飛快回府,寫了個聯署的奏本,連同告示,一道遞入京城,請政事堂決斷。這事兒,他們是管不了的。再請相公們快點拿個主意,不然,以客商流轉的情況來看,要不了久,消息就會傳出去了。哪怕是現在,保不齊已經有進完貨的商旅把這樁離奇的傳聞帶離吉遠府了。
寫完奏本,兩人又忐忑地等著,也不去收繳其他的布告,只當整個吉遠府只有這一份。
徐知府在府里直打轉,恨不得第二天就調離這個地方!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與那位做鄰居就是我前世不修的報應!」
龐司馬也心煩意亂的:「她這是要做什麼?既是羈縻,就也是朝廷官員了,如何自作主張?倒像是不把朝廷放在眼裡了!這也太張狂了!況且,這男男女女的都能考試?這、這還了得?不是要反了天了嗎?從來沒有這樣的規矩!」
「噓——」徐知府趕緊讓他閉嘴,「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可你耐她何?看朝廷的吧。哎喲……這朝廷,看不透吶!也不知道相公們怎麼想的。她一次一次的挑釁,如何竟不理會?」
難道是要先縱容,待時機成熟再?徐知府胡思亂想了起來。
第460章 蠶食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是不肯安份守己的!」冼敬生氣地說!
政事堂的官吏們收到吉遠府來的奏本不敢耽誤,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丞相們的面前。彼時三人從朝上下來,一個綠袍的年輕官員就捧著奏本與折得整整齊齊的布告到了三人面前告知吉遠府有奏本。
吉遠府因離梧州近,政事堂不上心也上心,既讓徐知府等人一有梧州的新消息就傳來,又叮囑過下面的官員,接到吉遠府的奏本馬上遞上來。三個丞相都有囑咐,讓報給自己。論理,誰的人拿到了,誰就先知道了,今天這位很巧,是新蔭來的,又很巧地姓竇,這仨,他哪一個的氣也不想受。
當著三人的面就給報了上來,三位丞相只得一起來拆看。
看之前,陳萌道:「等等。」他深呼吸了一下。
冼敬見不得他這個樣子,一伸手:「等什麼?看!」
一看之下,火冒三丈,他是最見不得這件事的。陳、鄭二人也湊過去看,看完了,陳萌喃喃地道:「像是她能幹出來的事兒啊。不是,她不是答應要不再生是非的嗎?……」
冼敬氣道:「她的話能信嗎?這、這簡直是……荒謬!不能再縱容了!你們說呢?」
他問的是「你們」,眼睛看的卻是鄭熹。
我說什麼?遇到她就是我前世不修的報應!鄭熹心裡惡狠狠地想。面上仍然一派風輕雲淡:「說什麼?你要用兵?為什麼?因為羈縻之地要求賢?那兒的官員本就不是朝廷任命的。梧州女官自來有之,這個朝廷也是知道的。這算哪門子的『再生是非』?」
冼敬被噎到了南牆。
陳萌想了一下,漸漸心安,道理好像是鄭熹說的這麼個道理:「那就……不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