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應該對出行有個交待、聽取這段時間梧州的情況匯報,則項安、巫仁等人也沒有現。
要說有事要交待心腹人,趙蘇以為周娓這樣的,應該是死心塌地的,竟也沒有被召來。
他不動聲色,先行禮,再坐下,靜聽祝纓吩咐。
祝纓招呼祝青君,將一幅滿是摺痕的輿圖打開,道:「這幾個月我出了趟遠門,繞了好遠的路,也不算是全無收穫,倒畫了張圖。你們來看。」
眾人圍了上來,趙蘇率先認了出來:「這……是輿圖?梧州以西,難道是?」
這話就挺多餘,連張仙姑都看得出來上面標著些西卡、吉瑪之類的字樣,當然是輿圖啦!
祝纓提起桌上的烏木鎮紙,長長一條,在輿圖上指了指:「接下來,不管朝廷,先管這些個!今天來的,都是口風緊的,出了這個門,誰也不能泄漏半個字!」
「是!」趙蘇也亢奮了起來。一旁的祝煉呼吸也急促了一點,默默地點頭。
祝纓接著說了自己的計劃,之前她在甘縣遇刺時已經埋下了伏筆。而對付吉瑪族的理由就更充份了——他們對自己有敵意。當時是非常明顯的「吉瑪頭人必然是有敵意的,如果是善意的,會派有禮貌的使者到我落腳處請,而不是派武士執刀而來。」
先西卡、再吉瑪。「三年足兵足食,三年征伐」,吞併掉西卡、吉瑪兩處,再與西番接觸,劃定邊境,花五到十年休養生息,再「相機而動」。未來二十年內,要乾的就是這些事兒。
趙蘇問道:「三年積聚,時間是不是太短了些?況且,您已經饒了刺客,刺客也不曾再來,這個……」
祝纓道:「西卡、吉瑪我都看過了,還有鹽場之利,足夠了。再拖下去,西番恢復了元氣,不會坐視不管的,在吉瑪的大寨里,西番商人也不少,吉瑪族的頭人們可也有給番主進貢的。以我手上的人、地,想攢出能打完了吉瑪對抗西番的兵馬,是不可能的。
西陲之戰已經過去幾年了,當年我就說,番主至多十年就會再成氣候。一定要卡在這個時間,趁他無瑕他顧的時候將這件事做完!
梧州,若是不願辜負人,就須保留五縣羈縻,刺史府除了為大家多幾個提供身份的職位之外,形同虛設,毫無威嚴。說是梧州,對咱們形同囚籠。所以,輕易不能動用五縣之力,動用了,就要給人家相應的酬謝。給了酬謝,五縣又要壯大,刺史府還是擺設。」
祝纓很冷靜,自己手裡現在就勉強算兩個縣,其他五縣一旦參與,不但在行動過程中不會完全地聽命,極有可能自行其事、拖點後腿——譬如路果喜金,事後還要分紅。且這些人家族人口還多,一分,就是開枝散葉。
這對她是不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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