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蘇道:「唔,還算明白,我也就放心了。」
「瞧您說的,明不明白的我不敢自誇,可跟誰更親近我懂啊!哪有為了他們倒把咱們填進去的道理?」
「派人護送信使下山了嗎?家裡有沒有信來幫忙討情?姥現今忙著大事,這些小事咱們就要為她想得仔細些。」
項漁道:「哎喲!我叫人備腳力乾糧盤纏給他了,沒派人。」
趙蘇道:「不仔細!城裡並沒有禁絕商旅,學校里還有山外的學生等,設若胡說八道逢人哭訴,豈不又是一件麻煩事?縱能處置得了,也費時費力。」
項漁道:「我這就安排人去辦。」
趙蘇點頭,道:「我去城裡轉轉。」
「我安排好了也去。」
二人分頭行事,信使肩負著使命,倒沒有停留。但是城中已經有了一點點關於「有人哭著來叫救命」的小道消息傳出,項漁被福祿縣長住山城的人小心地詢問情況,項漁道:「這麼多年了,他們還是一驚一乍的,沒有什麼大事兒,礙不著咱們過活。」
老鄉們將信將疑,但看他說話的樣子也不慌張,心中又有一點不安,又想請他留下吃飯。
趙蘇先去學校見花姐。花姐正在準備卷子——先前派出了一批學生出去幹活,得接著招新的。
江珍、江寶兩個平時雖然淘氣,此時也一板一眼地幫著整理、數份數,五份一卷、細紙繩紮好、放到一邊、數下一個五份。
花姐聽說趙蘇到來有些詫異:「他來幹嘛?」
江珍小聲說:「一定有鬼。」
江寶也小小聲說:「趙大人自己就很鬼。」
花姐手中的紙卷在二人頭上一人敲了一下:「幹活!」擦擦手,走出去相迎。
趙蘇搶上兩步:「姑姑。」扶著花姐的手臂,將事情慢慢說了。
花姐道:「倒是沒有來過。不過山下的情形你也知道,幾輩子的姻親,捎個口信過來,咱也攔不住人家擔心。這些孩子倒也還信任我,有人問起,我只說,為他們打聽打聽。離得這麼遠,消息不確切也是有的。只有清楚了事情才好應付。」
「好,多謝姑姑。那……」
兩人正嘀咕著,祝青葉來了,趙蘇與花姐都笑了:「就知道!」
祝纓從來都令人放心,三人碰面,祝青葉果然帶來了安撫進山學生的話。女學生,心思細膩,很難不為家中擔憂。祝纓的意思,不做任何許諾,這群人算是廢了一半兒了,她可沒打算一直跟在後面收拾爛攤子。
花姐道:「好吧,我就說,我去打聽打聽,讓她們且安心上學。學的東西都是自己的。」
趙蘇道:「我再到外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