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爬了起來,小心地坐在椅子上,聽祝纓問他們有沒有拜見過江政,顧同道:「拜見過了,說了些不輕不重的場面話。家裡說,這位使君很是厲害。」
祝纓道:「你們想他怎麼輕重?他當然是厲害的,他這個刺史是憑本事做上來的,不要想在他面前使心機,他能看得出來。你們恐怕是應付不了他的,少與他見面,叫他拿捏住了,你們脫不了身。」
「是。」
祝纓道:「你們且回去吧,捎個信回家,我要見一見你們的父兄。就在這裡坐等。」
顧同等人不敢耽擱,忙告辭回家去捎信。趙娘子又來,道:「天也不早了,今天何必著急走?正好為阿妹接風,吃了席,明天一早再走也不遲。」
祝纓看看天色道:「也好。」
祝青葉請祝纓更衣,顧同等人辭出,祝青葉嘀咕道:「您受了傷,他們也一聲不問,什麼東西!」
祝纓道:「是怕尷尬。」
「那就是還不夠親。」
趙蘇在宴前又找到了祝纓,在臥房門外聽到祝青葉的話,隔著門贊同道:「青葉明白。」
祝纓道:「他們心裡有疙瘩,讀的聖賢書,對老師是親的,對女人就要疏遠一點,顯得他持正。」
「我就不這樣。」
「你與他們不同,」祝纓說,換好了衣服拉開了門,「你今天可有些外露了。」
趙蘇道:「我與他們不同,這些日子,再看到他們,忽然覺得以前的功夫白費了,您的心思也浪費了許多。現在竟還要管他們?」
「這裡是福祿縣,又不能扔了。江政又在逼迫我,怎麼能把士紳們往他懷裡推?至於顧同,如果我好好的,顧同等人真是太省心了。但讓他們自己拿主意?他們從來沒幹過這樣的事,干不好竟不意外。
你與他們不同,你從小備受考驗,有自己的心。所以我西進的時候,才能放心讓你看家。
不說梧州,放眼朝廷,你也是能幹的。可惜,能幹的人還是太少了。年輕一輩還沒長成,可用之人太少,向外求賢也有些麻煩。」
如果都是顧同那樣的人,朝廷一個「招安」,就完了。這也是祝纓沒有著急發第二次「求賢令」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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