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纓道:「你長大了。」
林風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心裡難過極了。他問道:「姥,咱們什麼時候再開拔西征?」
祝纓道:「你現在心情不好,先不要問其他的事。把家事處理好,我讓趙蘇幫你與你大哥交涉。」
「不用的。我理會得。」
「行。去吧。」
林風僵硬地行了一個禮,騰騰地走開了,祝文再次請罪。
祝纓道:「多少年沒有這種事兒了,都忘了當年……沒料到,也不怪你,你去,把晴天叫來。」
「是。」
…………
祝晴天回來有三個月了,前幾天領得一枚銅印,卻又不是文職,是在軍中掛了個「校尉」之職。手下又沒有正式的士兵,是一個位置很奇怪的人。
祝纓對她卻另的安排:「你在京城的老本行,回來還能撿起來麼?」
祝晴天忙說:「只要您吩咐!」
她在京城管的事兒,在山城未經祝纓允許是不方便做的——滿大街蹓躂著刺探消息?在京城是打探別人,問題不大,在山城就等於是摸祝纓的底,問題很大。
祝纓道:「除了城裡,整個梧州你都要上上心,尤其是各家頭人。」
「是!」
「江政不再封山,但貿易還是少了許多,」祝纓說著,又拿出一枚銅印與一份教令給她,「你到項安那裡報到,貿易上的事,你兼個副職。山外的消息,你也領起來,明白嗎?」
「是!這個好辦,咱們有會館,也可借用一下福祿會館等處。」
「自己有數就行。」
「是。那……西征大軍的斥侯?」
「哪裡來的大軍?你先將家看好。」祝纓失笑,到現在為止,連同西卡、吉瑪投軍的人,她一次能調動的也就一萬人。再多,她的後勤就很吃力。
「是。」
祝纓又連續召了數人,安排秋收及準備重新西征之事。秋收繞不開趙蘇,趙蘇已聽說了林風家的事,也要尋祝纓來說。
他匆忙趕到,見祝纓安靜地坐在案後,才一抹汗:「姥!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