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喆正忙著準備春耕的事兒,安南、西州沿襲了祝纓在福祿縣時的老傳統,衙門管事多些,凡春耕的牲畜、農具、種子之類衙門都會幫忙,蘇喆在幕府里承擔著一部分庶務,正在她的職責之內。
聽說叫她,她還以為說的是屯田的事兒呢。心裡迅速劃拉了一下手上的事兒,打起了腹稿。
進了書房才打了聲招呼,祝纓就說:「坐吧,有件事要問你。」
蘇喆接過了祝青雪遞過來的茶,叫聲道謝,卻見祝纓對祝青雪使了個眼色,祝青雪與胡師姐都離開了,蘇喆直覺得不對。如果是尋常事務,祝纓一般也不避人,有時候還會順口教一教如祝青雪這樣的年輕人。祝纓身邊的「侍女」,更像是「學徒」,也做些端茶遞水的雜事,卻是每天都能學到東西的。
把她們遣走,一定有事!
蘇喆的神經馬上繃上了起來,小心地問:「姥要問什麼?」
「蘇晟回來了,」祝纓說,「自己一個人。」
「啊?回來啦?我還不知道啊!他不是回去成親的麼?姑娘沒相中?還是……」
祝纓也不瞞她:「說是,姑娘許要變成他嫂嫂了。」
「啊?!這是什麼鬼?」蘇喆也驚訝了。這種「兄弟爭妻」的戲碼,在安南也不能說罕見,大家都是人,各憑本事,兄弟倆都看上了一個姑娘,那就看姑娘看中了誰。頭人家裡當然也有長子、次子繼承之爭,蘇晟身上不存在這種情況——大哥早結婚了,剩下獨身的誰也別笑話誰。
蘇晟的情況又有點不同,他是被父親喊回家的,這事兒難道不是已經十拿九穩了?
「我這就派人回家問問我阿媽,舅舅不應該辦這樣的事情。」蘇喆說。
「要快,自家不和,取死之道。林家的事情就是前車之鑑。」祝纓說。她對家長里短不感興趣,但為官多年,見識了太多的人倫慘案,了解得並不比別人少。
蘇喆的表情也嚴肅了一點:「我這就去辦。」
從西州城到阿蘇縣的路雖然通了,來回卻也不止三天,蘇鳴鸞的回信還沒到,蘇晟又找上門來了。他避開了晨會,等其他人領了這一天的任務幹活去了,才進了幕府求見。
蘇晟一張臉死氣沉沉的,也沒了先前那股子勁兒,祝纓道:「你心情不好,也是該做點事。這樣,青君她們剿匪也快結束了,我本有意讓她們繼續經營屯田,你願意去幫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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