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事堂的房子還是那個樣子,裡面的格局稍有調整。王叔亮、施季行先請陳萌、祝纓上坐,自己再坐。這二人的資歷都比他們老,祝纓還正經當過施季行的上司。幾人推讓一番,最後還是陳萌坐了主座,祝纓單坐一邊,另兩人坐她對面。林風等都在外面候著。
陳萌道:「陛下年輕,在他面前說個節略則可,要做事,還是要細說章程的。」
祝纓道:「章程好說。你們倒給我說說,事情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鬼樣子?前腳才說收天下之兵,還還說,有點起色了,中興也未可知。後腳齊王出奔,滿朝文武竟然就干看著?」
「或許有隱情。」王叔亮說。
「弄明白也是以後的事了。一步慢、步步慢,你們都沒有你們父親的果決。我倒奇怪,你們都不是笨人,怎麼會到現在還沒個決斷?你們都有顧忌,我沒有,我直說了,我要還是大理寺的評事,我真會去查查當天發生了什麼。可現在我不是了,你們也不是。」
「冼敬。」陳萌果斷地甩了鍋。這事兒陳萌已經休致了沒責任,但他還是仗義地說了個背鍋人。
其實還有姚辰英,或者說,「黨爭」。不過姚辰英正在外面干正事,也不如冼敬討人厭,陳萌故意把他略過去了。
話到這裡就變得無趣了。
祝纓道:「好麼!你們信里可沒說這一茬啊,說說吧,你們還瞞了我什麼?」
還是陳萌:「就那些,黨爭,缺實幹的人才。兼併,還沒來得及收拾。你那些道理大家都知道,難做喲。你打算怎麼辦?」
「先召人吧。」
「缺人,」王叔亮中肯地說,「我與施公不但要收天下之兵,也在著力選拔人才了。國家不缺清談的之士,要的是能夠到地方上實幹的人。養成一個能做事的官員,非有十年之功不可。經驗,只能靠積累,沒有經驗,他就沒有辦法治理地方。時間不夠,還沒出來。」
他是從地方官做起的,自是知道與人打交道,必須得練。
施季行也說:「相公,可不能只帶您的那些部下往西陲去,不理京師啊!」
祝纓道:「對付西番我當然要用他們,光用他們也不夠。我要召舊部子弟,這個我會對陛下講明白的。」
「你的舊部,也多半衰老啦。」陳萌提醒道。
「三十年過去了,不老才怪。我要他們的子弟,三十年過去了,許多人都不知道我了,如何令行禁止?他們不一樣,他們的父兄會告訴他們,我是怎麼做事的。我是什麼樣的人不重要,我能把事做好就行。」祝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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