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稚看到他滿臉黑線的表情,更開心了。
——讓他隨意使喚自己!活該!
大概是幸災樂禍過頭了,樂極生悲,阮稚準備離開的時候忘了講台高出一截,邁出去的左腳差點踩空。
幸好江嶼白見她就那麼直直走過去,迅速反應過來,他低低喊了聲「小心」,眼疾手快地將她扯了回來。
阮稚踉蹌幾步,堪堪站穩。
她怨念地瞪江嶼白一眼,反倒怪他:「你嚇死我了!」
見自己好心被當驢肝肺,江嶼白無語。他用食指關節輕輕敲了下她的腦袋:「要不是我,你早摔狗啃泥了,還賴我。」
「就賴你,有意見?」阮稚理不直氣也壯。
江嶼白笑了笑,抬手佯裝敲她腦袋。
阮稚連忙躲開,朝他比了個鬼臉,蹦蹦躂躂跳下講台,幫其他人幹活去了。
江嶼白好笑地嘆了聲。
教室里陸續上了人,鬧哄哄的,幾乎沒人注意講台上發生了什麼。
只有章姣姣,一直盯著講台的方向。
她一直對阮稚沒什麼特別的印象,就覺得這個女生性格挺好,挺單純的。可今天才發現人畜無害的外表下原來心機這麼深沉。
兩人旁若無人的親昵舉動,哪只是「相熟」這麼簡單。
江嶼白對每個人都禮貌和善,卻和每個人都保持著若有似無的距離。
只有阮稚,能輕而易舉隨心所欲地越過他的那條線,隨意地進入他的「親密距離」。
從江嶼白對她的保護態度就能看出,他喜歡她。
就連自己都能看出江嶼白的心思,阮稚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故意釣著他,還在自己面前裝大度。
想想就令人作嘔。
想到剛剛江嶼白對自己的態度,章姣姣心裡更不舒服。
她從小到大,喜歡過的男生就沒有一個不喜歡她的。
她想不明白阮稚有什麼可讓江嶼白這麼喜歡的。
那副裝出來的單純無辜的小白兔模樣?
心底那股勝負欲愈演愈烈,徹底將她的理智碾碎。
章姣姣覺得自己會輸給阮稚這種女生實在不服氣。
不管以後如何,她現在喜歡的男生,現在就要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