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自己的傑作十分滿意,把鏡子遞給阮稚:「怎麼樣!」
阮稚接過鏡子,看到裡面的自己,她驀然陷入沉默。
她猶豫半晌,小心翼翼地問許秋靈:「啾啾……你確定這個不是你上台的妝……?」
「當然——」許秋靈信誓旦旦的語氣懸在半空中。她又打量阮稚幾遍,忽地沒了方才的底氣,「咳,好像……是有點濃哈……」
此時的阮稚,臉上像是戴了一副雪□□致的面具,說難看吧,每一筆、每一個色彩都精細和諧;說好看吧,卻實在不像個普通人出門時候會畫的妝容。
許秋靈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鼻尖,囁嚅道:「我只會畫旦角的妝嘛……這個比我上台的妝要淡很多啦。」
「你確定我這樣能出門???」
「應該……可以吧。」許秋靈尷尬地游開視線。
阮稚:「……」
手機響了一聲,江嶼白髮來消息,告訴阮稚自己已經到樓下了。
阮稚根本來不及卸妝,她慌張地看向許秋靈,問:「我現在怎麼辦?」
「咳……」許秋靈安慰她,「你要對自己有信心……現在這樣……其實也挺好看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聲音越來越小,明顯底氣不足。
阮稚:「……」
……
阮稚到樓下時,戴了鴨舌帽和口罩,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
江嶼白看她這全副武裝的模樣,疑惑地問:「怎麼捂這麼嚴實?感冒了?」
阮稚低著腦袋,不由自主裹了裹身上的外套:「女明星出街,你不懂。」
江嶼白挑了挑眉梢。
阮稚平時就思維跳脫,他早習慣了,沒當回事。
然而到了圖書館,阮稚依舊不願摘掉她的鴨舌帽和口罩。
江嶼白看她這樣著實奇怪:「你就打算這樣看書?」
阮稚點點頭:「怎麼,不可以嗎?」
「好歹把帽子摘了吧。」江嶼白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準備摘掉阮稚的帽子。
阮稚下意識抬手摁住帽子。
然而她還是慢了半拍,江嶼白已經先她一步摘掉了她的帽子。
眼前頓時雪白一片。
江嶼白怔了怔。
他仔細盯著阮稚的眼睛端詳許久,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阮稚無奈地摘下口罩。
看到那張雪白的臉,江嶼白徹底沉默了。
他緊緊繃直唇線,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江嶼白:「……」
阮稚:「……」
從他的表情,阮稚不難看出,他在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