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個嗎?」
唐葵這才反應過來,她剛剛磕到了沙發上的金屬銘牌,細細的鏈子斷開。
唐葵快步走上前,想要伸手拿回自己的手鍊,說道:「沒錯,就是這條,謝謝顧總。」
但在她指尖觸碰到手鍊的那個瞬間,顧羽弘手掌一收,將唐葵的手連同鏈子一起包在了掌心。
唐葵另一隻手撐著顧羽弘身後的沙發,壓著內心翻滾的情緒,問道:「顧總?」
男人的扯了扯唐葵的手,一截細膩的手腕從風衣的袖口中露了出來,上面空蕩蕩的。
月光柔和了他的眉眼,給他冷漠的眼睛添了一絲清潤,很明顯,被勾起回憶的不止唐葵一個人,他的聲音有些啞,問她:「那條手鍊呢?」
唐葵微微偏頭,說道:「賣掉了。」
她的聲音很小,沒有底氣。
顧羽弘用另一隻手捏著她的下巴,讓她直視自己的眼睛,他猩紅的雙眼中有些迷茫,說道:「大聲點兒,再說一次。」
「我說,」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自己的心臟,唐葵盯著他的眼中自己的倒影,「我賣掉了。」
顧羽弘卸了力,抓著唐葵手腕的手一松。
唐葵沒有從他的神情中讀出任何憤怒的信號,只有疲憊,和塵埃落定後的瞭然。
身體上的禁錮明明消除了,但唐葵卻覺得自己的心臟被人捏住了。
那條手鍊是顧羽弘親手給她戴上的,她幾乎從不離身,也是她當初離開的時候,身上帶著的,唯一一件東西。
她原本以為那只是一條普通的手鍊,但出國後稍稍接觸了奢侈品之後,她才知道它其實價值不菲,
莫莫早產之後生了一場大病,那時候她實在是沒錢了,就把手鍊賣掉了。
五位數,歐元。
莫莫也是顧羽弘的小孩,唐葵問心無愧。
至於顧羽弘怎麼想她……這對於當時命懸一線的孩子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我的東西,我自然有處置的權利。」唐葵反問道,「顧總,您說是吧?」
「當然。」顧羽弘扯了扯領帶,眼底已經一片清明,剛剛的失態仿佛只是唐葵的錯覺。
顧羽弘晃了晃手,指尖的金屬細鏈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擺動,他說道:「以我對唐審計淺薄的了解,這個手鍊對你來說意義不凡吧?至少不是可以隨隨便便就賣掉的東西。」
明白了他的意思,唐葵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回道:「自然是很珍貴的東西,顧總的意思是?」
「我是一個商人,你記得剛剛那人說的話嗎?」顧羽弘提醒道,「我是一個唯利是圖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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