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的一段時間,梁緣搬出了大院,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沒再有他的消息,直到出國前夕他回家吃飯。
晚飯過後,她跟著他來到院裡。
他站在早已過了花期的槐樹下,幽幽燈光攏得他越發矜貴清冷。
聽到有走近的聲音,他回頭瞥了眼,淡聲問:「怎麼出來了?」
歸夢說吃撐了出來走走,她走到他身邊,學他抬頭望著枝繁葉茂的槐樹。或許是離別將近,心中難受不舍。
腦中涌過千般念頭,她抿唇,終究還是想給自己一個念頭,鼓足勇氣喊了聲梁緣哥哥,便被他的話打斷。
「春雨。」他扭頭,如墨的瞳孔似宇宙深處的黑洞,吞噬了一切情緒,「明天你別來送我。」
歸夢怔了怔,點頭說:「好」。
她向來聽話,他說什麼她便聽。
第二天,梁緣走了,歸夢依言沒有去送他。
她一大早藉口出了門,只讓梁兮代為轉交了一個紙封。
紙封里只有兩樣東西,她常年佩戴的護身符和一張兩指寬的字條。
在梁緣打開紙條的同一時刻,位於北市郊外的某處寺廟裡歸夢用紅綢落下了一行和紙條上一模一樣的字。
梁緣哥哥:
願你此後如蛟遇雲雨,扶搖直上九萬里,萬事順遂!
第20章 春雨
20
他的話音落下後, 房間便陷入了一片靜寂,四周安靜,只有牆上的掛鍾在咔噠咔噠轉著。
歸夢淚眼漣漣, 在短短的幾秒對視里她像是重生回過去又經歷了一遍少時。梁緣離開時的落寞不舍和這些年與日俱增的思念幾乎將她淹沒。
眼淚跟掉線的珍珠似的,不停冒出來又吧嗒吧嗒往下掉,連哭都是安靜的。
梁緣心疼地將她帶進懷裡一邊擦眼淚一邊認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明知道你喜歡我卻假裝不知,是我辜負了你的喜歡。」
他輕聲哄著,溫柔的聲音卻惹得歸夢眼淚掉得更厲害了。
她喉嚨發緊、打啞到說不出一個字來也不忘著急抓著他的手搖頭,不許他責怪自己,「梁緣哥哥, 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
喜歡他本來就是她一個人擅作主張的事。怎麼可能因為梁緣明知道自己喜歡他卻裝作不知而怪他呢。
這是最沒有道理的強盜邏輯。
歸夢的情緒也逐漸穩定下來, 一雙杏眼紅紅的,鼻子也紅。
她退出懷抱, 抽了抽發酸的鼻子問他:「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喜歡你的?」
梁緣撈過紙巾盒放在手邊一張一張抽遞給她, 默了默, 坦白道:「一開始就知道了。」
「一開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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