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能和他和離,能棄了他,另選高枝。
沈胭嬌沒想到他直接挑明了她的意圖。
不過也並不意外,以顧南章的心思,他什麼看不透?
「我的意思是……」
沈胭嬌頓了頓,儘量婉轉道,「何必呢?這次賜婚本就是夫人替你求來的——不是你心所願,也非我心所願。」
說著看了看顧南章的臉色,輕輕又道,「我這人……大約你也看不上,倒不如各自放開手,各尋前程不更好麼?」
顧南章沒說話,他滿耳滿心都是沈胭嬌說的那句——也非我心所願。
「也罷了,」
顧南章默了片刻後,站起身靜靜道,「是我想岔了——既如此,我願姑娘——」
說著一頓,繼而一字一句道,「願姑娘日後平安順遂,稱心如意。」
說完,頭也沒回,大步走出了房間,只餘下開門帶起的一縷清涼的夜風 。
沈胭嬌坐著沒動,等他離開後,也才輕輕舒了一口氣:
她的心思,終於說明白了。
在他走出房門的那一刻,她在心裡也重複了一句他的話:願他也日後平安順遂,稱心如意。
「如何開著門?」
這時,秋月過來添香,見門開著,小心問了一句,進來才發現顧南章已經離開了,不由忐忑望了她家姑娘一眼:
姑娘是不是傷心了?
看姑娘在燈下坐著,神色卻似乎有些忡怔。
想來也是,姑爺時常不回來,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才待了多大一會兒便又走了……
這是讓她家姑娘守活寡麼?
「覺得有點氣悶,」
沈胭嬌一笑道,「才開門通了通風,你將門關上吧,我這就睡下了。」
多想無益。
既然決定拋開這混沌的一切,那她心裡就要放在阿柳那邊了。
一想到阿柳,沈胭嬌眼底又有了些神采,一切都在向好,也盼顧南章好罷。
……
顧南章這次離開,不僅沒再回辰石院,而是索性搬到太學那邊住去了,連前院大書房也不去了。
自然,對外理由也是充足,畢竟明年春闈,哪一個若水堂的太學生不在這時更加刻苦用功?
在太學碰到沈晏松,拿這個理由,就連沈晏松都沒起疑:畢竟他也是要參加明年春闈的,他也正想著這一段住進太學呢……
家裡到底不合適,在太學能和文友一起會會文,探討一番往年的題目等等。
這麼一來,錢氏不由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