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大哥跟我說的一件事,」
沈晏樟笑著比劃道,「大哥說太學那邊若水堂的學子們,各個腰間都佩了香囊之類。這本是尋常之物,有一個人,平時沒見他佩過,卻突然一日佩上了不說,還處處不著痕跡地沖人炫耀——」
沈胭嬌覺得有點不妙。
「是誰啊,」
這話把端莊的沈胭柔也逗笑了,「一個香囊有什麼值得炫耀的?」
「誰說不是,」
沈晏樟拍手笑道,「偏偏這人平日裡還是最清冷沉穩的——有了個香囊後,在大哥跟前說話時,都恨不得將那香囊塞進大哥眼里去——生怕大哥瞧不見。」
這時大家都笑了起來。
沈胭嬌卻笑不起來。
「你們猜那是誰?」
沈晏樟擠擠眼。
沈胭柔先是一怔,繼而有些吃驚地看向沈胭嬌:「是妹夫?」
沈胭嬌:「……這個我並不知曉。」
沈胭柔噗嗤一笑。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沈晏柳在一旁聽了,眼底透過一絲疑惑,也看向自己的阿姐。
沈胭嬌只笑了笑。
她是真不知道,顧南章真的會在意這麼一個香囊。若不是今日沈晏樟說起這事,她又怎知他那樣一個清冷的性子,還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想到那一夜顧南章說的,沈胭嬌眸色閃了閃。
不過當著大家的面,沈胭嬌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只是笑了笑岔開了話題。
姊妹們難得見面,說起來一時熱鬧萬分。
「二姐姐出嫁,咱們是見不到了,」
說起來沈胭婉時,一向是她跟屁蟲的沈胭巧撓了撓頭,笑道,「她在南邊成了親,日後是要回來咱們這邊的吧?」
「要看伯父怎麼想,還要看你二姐姐怎麼想,」
沈胭柔笑道,「我也盼著她們一家回來這邊,相互間我們姐妹也能有個照應。」
雖說平時見面不多,可真有什麼事,能幫上自己的,可不都是娘家人。
「過一段便是大哥哥大婚,」
沈胭柔又笑道,「嫂子一進門,母親身邊便有了得力的人,想來母親也早盼著這一日呢。」
「喜事連連,」
沈晏樟笑道,「等明年春闈,不知大哥能不能中,這要是中了,咱們家又多了一個文曲星。」
「必定能中的,」
說起來這個沈胭嬌心裡也歡喜,「即便名次靠後些,那也一定能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