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夫人很是客氣,甚至還透出一點殷勤道,「日後他們觀雲苑的事,還望嬤嬤多照看些了。」
說著,給身邊的丫頭一個眼神,那丫頭立刻會意,將沈府準備好的賞錢荷包,笑著遞給了那教令嬤嬤。
「沈夫人客氣了。」
那教令嬤嬤毫不客氣接了錢後笑道,「一個侍妾而已,老奴是奉命看管一年,但凡她不懂事,老奴自會好好教令,絕不會讓貴府上為難。」
說著,又收起笑意道,「只有一條,老奴教令罪人,貴府上切莫阻攔,或者從中作梗——不然,袒護罪奴這事,老奴是擔待不起,只怕貴府上也擔待不起的。」
「那是自然,」
沈二夫人忙道,「嬤嬤說的是,嬤嬤住在我們府上,但有什麼需要,便只管吩咐人便是,千萬莫要客氣。」
說著,頓了一頓,又笑道,「若是我們府上的丫頭嬤嬤做事不得力,教令可一定要叫人稟了我知曉,要打要罵,我必定是要親自處置她們給嬤嬤出氣的——」
她是怕這教令嬤嬤在沈府作威作福,隨意處置沈家的下人。
這話的意思是讓這教令嬤嬤知道,沈家下人,是由她這個沈家主母發落的。
那教令嬤嬤笑了笑,深深看了一眼沈二夫人道:「夫人不愧是沈家主母,處事周全,老奴佩服。」
等那教令嬤嬤去了觀雲苑,沈二夫人這才長長吐出一口悶氣。
「母親?」
沈晏松進來,皺眉道,「這教令過來的時候,還帶了三個粗使婆子,都長得粗壯有力的——怕是沒按什麼好心。」
看管一個嬌嬌弱弱的廢公主,怎麼來的人跟要去圍毆別人一樣。
「又能如何?」
沈二夫人擺擺手道,「你父親這幾日也是愁悶,可碰上這事了,只能走著瞧罷。」
說著又問,「酒宴那邊可都還安生?」
畢竟屬於納妾,沈府這邊也得有個說得過去的宴席,小小熱鬧一下也是應盡之意。
可笑可嘆沈晏柳年紀還這么小,幾位兄長都還沒納妾的,他先被安排這麼一樁事。
「都是些親朋,」
沈晏松道,「意思意思罷了,誰也不敢放肆吃酒,不過是背地裡拉著阿柳,小聲再叮囑一番罷了。」
族裡的兄弟,乃至一些利益相關的親朋,誰也不想沈家出什麼亂子,因此在酒席上,都是對阿柳諄諄叮囑,生怕阿柳的怪脾氣,再惹出什麼新的亂子來。
「阿柳我瞧著還好,」
沈二夫人道,「你三妹妹和阿柳,前兩年瞧著脾性確實偏了些,可後來我卻瞧著越來越好了——你父親已經跟阿柳說明利害,想必他也不會亂來。」
沈晏松連忙點頭,又道:「我找聶兄已經將他買的那莊子,轉到阿柳名下了。依著三妹妹說的,過了這一段,就讓阿柳找個藉口去莊子上住去——離了沈府這邊,母親也便能清靜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