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停在門外聽著動靜的教令嬤嬤,才滿意離開去吃酒歇息了。
「睡吧,」
沈晏柳聽了聽,將鞭子丟到一旁,脫了大衣裳躺在了榻上道,「你上來,躺下。」
寶悅嚇得一抖。
她本以為這位小爺人是好的,誰知也如此急色。
可想到她那被賜死的四哥,死的實在是冤,她四哥是爭那位子,可絕沒有弄什麼巫蠱之類的邪術,是有奸人誣陷她哥……
她不想死,她也不甘心死。
眼下她被折辱到這般境地,給一個小瘸子做了妾室。她只能強忍著這份屈辱,撐著這一口氣活下去。
可這教令嬤嬤是往死里磋磨她,她若是不能討好了這小爺的歡心,那她怕真就死在這裡了。
「是……我……我伺候爺睡下……」
這麼想著,寶悅連忙斂起眼裡的淚意,抽了一下鼻尖,小心湊了過來,慢慢慢慢挪到了榻上後,抖著手主動去替沈晏柳解褻衣的帶子。
沈晏柳眯著眼按住了寶悅的手,只覺得她的手冰涼。
「爺?」
寶悅被他按住,又嚇了一個激靈。
是她哪裡又惹到這位小爺了麼?
「你多大了?」
沈晏柳問了一句。
寶悅抿了抿唇,小心道:「十……十三……」
「太小了,」
沈晏柳眯著眼笑了笑道,「你也生的太單薄,並不合我心意——」
寶悅臉色蒼白,戰戰兢兢道:「我……我……雖小了些,可,可嬤嬤也教了我伺候人的事……我日後努力加些餐飯,我……會豐盈些——」
「那便等你豐盈了再伺候這個,」
沈晏柳笑了笑,「放下帳子,我跟你說些事。」
寶悅連忙放了帳子。
屋裡桌上還有一盞燈燭,燈光透過帳子映進來,寶悅眼底的忐忑之色越發明顯。
沈晏柳湊近她的耳邊,寶悅先是嚇一跳,又沒敢躲開,以為他要親自己,嚇得閉上了眼睛。
沈晏柳卻俯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
寶悅一下子睜大了眼睛。
「懂了麼?」
沈晏柳微眯了眼瞧著她道,「你不想死,我不想找麻煩,你便要聽我說的那些,懂了麼?」
「懂了。」
寶悅忙忙點頭,眼裡透出幾分感激,「我必定不叫那教令嬤嬤瞧出端倪來——」
「你都會些什麼?」
沈晏柳點點頭問了一句,「或者說,做什麼能令你長久都不覺得過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