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不成,」
托著他泡澡時,錢玉青視線掃過沈晏柳的身體,一挑眉笑道,「小郎君誤我——白瞎了我的醉夢。」
她雖不懂,但也不傻,細細一想就知道壓根沒成。
不過想想,那醉夢本就已經用在了茶里廢了,倒也不算白瞎。
給沈晏柳泡過澡後,錢玉青將他塞進了薄被里,給他放下了帳子。
第二日一早,錢玉青一行人便離了京城。
果然在她離開的時候,沈晏柳依舊還沒醒。
錢玉青臨走之前,將一壺好酒放在了屋裡的桌上,壓了一個字條:「事出意外,柳弟彆氣,賠你一壺好酒。日後再見,送你一匹好馬。」
沈晏柳昏昏沉沉醒過來時,才發現自己竟躺在了一個陌生的榻上,竟然是赤身而臥的。
沈晏柳:「……」
他立刻想到了昨日那一幕。
「賈——」
沈晏柳眼底立刻竄出了狠意。
他不曾想,竟被自己相熟的兄弟給算計了……
必定是算計,不然好好一杯茶里,為何有別的東西?
至於為何知道是他過來,想來是叫人盯著他的行蹤了。
只是昨日喝了那茶後,許多事情都不記得了,恍惚間只記得那人似乎與自己廝纏輕薄。
相處多日,言談甚歡。
他是真沒想到,這位賈兄,竟然對自己有了那種齷齪心思。
沈晏柳眼底壓著狠意,掀開帳子,看到自己衣裳掛在一旁,一把扯過來胡亂穿在了身上後,立刻大步去尋那惡人。
誰知一出裡屋,便察覺不對,這整個院子竟乾乾淨淨的,像是從未住過人一樣……
那姓賈的惡人,竟然走了。
他又迴轉裡屋,果然在桌上見了一個字條。
看到那字條上的話時,沈晏柳眯著眼竟笑了笑,眼底都是不加掩飾的殺意。
他自幼被生母虐待過,被族裡兄弟欺負過,他什麼都缺,唯獨不缺心思算計……
只是自阿姐待他好後,他心裡那把刀便隱沒了許多,許久不用大約是鏽鈍了,才對這惡人失了提防。
他接了這點羞辱,日後千百倍還他。
……
夏日的天越發悶熱,不過看山地上種的那些草藥長勢甚好,沈胭嬌還是覺得十分暢快。
「這裡蟲子不少,」
一旁的秋果使勁給沈胭嬌打著扇子,一邊道,「姑娘小心被咬一口。」
沈胭嬌一聽便知道是秋月叮囑過她的,不然秋果這憨丫頭,哪裡會有這麼細心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