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寶悅還是極為安分,除了每日抄書,便在莊子裡走走,在樹下發一會呆,又彈一會琴的,安安穩穩,情緒也極為恬靜。
這一下,沈胭嬌才略略放了心。
雖說寶悅還是一直不肯與人多說話,連她這邊也不肯來,沈胭嬌也都隨了她去,只要她覺得自在便成。
她派去的一個嬤嬤在那邊待了幾日後,回來笑著細稟了寶悅那邊的情形。
「那寶悅不和人說話,」
嬤嬤笑道,「卻肯和那些樹啊,花啊,甚至鳥啊的說話——那邊下人都瞧見過,背地裡都覺得稀罕呢。」
沈胭嬌一笑道:「她都說了些什麼呢?」
「倒也沒什麼,」
嬤嬤笑道,「問就是些比如說,雀兒你吃飽了沒?天上雲彩好不好,軟不軟——比如說見了地上的蟲子,都要問一聲小蟲子你家住哪裡啊?你有無父母兄弟……」
這些話真真笑死個人。
沈胭嬌眸色閃了閃。
寶悅肯說話就行,不管和誰說話,和什麼東西說話。問天問地,問鳥問蟲……都是在問她自己的心。
多問一問,多想一想,或者她也能慢慢轉了過來。
她便讓嬤嬤多留意那邊,若是寶悅有什麼需要,也只管跟她報過來。安置好了那邊才放了心。
莊稼今年收成不錯,不過她這莊子良田也不算太多,可那也算很好的進項了。
要說賺錢,還是她和阿柳的鋪子那邊。別的不錯,光新開的那一家小當鋪,才這幾個月,便有了二百兩的純利。
這還是洛青石說的,才剛初始,那些當鋪的站櫃朝奉都還在教導之中,有一些大件不敢接,怕走了眼,虧了本。
這當鋪一般人是開不得的,一旦走眼小鋪子便可能傾家蕩產,一個好朝奉,也是要多番歷練,資歷經驗與識見眼光缺一不可。
更何況這世上鋌而走險的人極多,招搖撞騙的也不在少數。
沒有那金剛鑽,很難攬瓷器活。
那洛青石便真是個寶。
繡莊這邊的寢舍,蓋的也有些規模了,由於是很簡單的一排房子,工錢又足,那蓋起來很快。
沈胭嬌忖度著,到明年開春,繡娘們便可住進去,這樣便能多招一些人手了。
倒是紅雲跟她提起過,有個學了幾種繡技的繡娘,想辭了回去,也有藉口,說是家裡人不讓出來做工了。
「怕是她想回去單幹,」
紅雲跟沈胭嬌說這事時,有些著惱,「學了咱們的技法,便想回去自個兒掙錢去了——」
說著,又皺眉道,「若是日後人人都學她,那咱們繡莊教出一個人來,便少一個人……怕是不妥。」
沈胭嬌一笑,這也是人之常情。
不過她並不急,這樣的人也不是她想留下的。一開始便能想到這一點,就如民間所謂的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她們是覺得給我這個東家做事的,因此貪的一點技法,便覺得是賺了,」
沈胭嬌笑道,「你這樣,教她們人人都成了東家,便應該有些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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