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抹了一把眼淚,默默坐到床尾。
床上的人跟以前一樣,只要生氣就不理人,只是今天的氣氛更凝固,他連碰都不讓她碰一下。
初緒最受不了別人不理她,要殺要剮都可以,只有冷暴力是最可惡的。他冷嘲熱諷完了就這樣高高掛起,不願意讓她解決問題,或者做出補償。
越是這麼想,眼淚就冒得越多,初緒哭得鼻子酸痛,中間覺得來氣,故意啜泣出了聲,之後又哽咽著收回,豎起耳朵去聽他那邊的聲音。
賀遠舟也真能憋,就跟變成植物人了似的,連一根手指窸窣的動靜也沒有。
初緒發現這法子沒用,恨不得撲到他身上痛扁他一頓,但現在理虧的人是她,不敢這麼造次。
僵持了半晌,她起身到書房把手機拿回來,摸著黑找到聊天記錄里的學長,淚眼朦朧地給對方發過去一段的發瘋文學,讓他快一點把音箱寄過來,再晚一點她可能就要離婚了。
發瘋文學發完,對面遲遲沒有回覆,初緒等了一會兒,窩囊氣越攢越多,在胸口橫衝直撞,索性跳上床,一把掀開賀遠舟的被子:
「你不理我就高興了是嗎?」
賀遠舟側身躺著,雙手抱臂,在黑暗裡看起來是又薄又長的一條人。
「你這樣明明根本就不能解決問題,事情已經發生了,你一直生悶氣也沒用啊。」
初緒說著,伸手戳戳他,努力跟他講好話:「要不然你就告訴我你想要什麼樣的補償,我都會給你準備的,我也誠心跟你道過歉了……」
賀遠舟任她扒拉,就是一句話也不說。
初緒哄他半天了,一點回應也沒有,好不容易平復的眼淚又冒出來,但這次不是委屈,是真被氣到了:「賀遠舟,是不是我只要犯一點錯,你就不會原諒我?」
「就因為一直以來,都是我對你好,年年給你過生日,只要有一年忘記,你就可以想怎麼發脾氣就怎麼發脾氣。」
她的話音因為掉眼淚微微顫抖,把話里的矛頭指向了他。賀遠舟安重新打開床頭的燈,片刻的刺目過後,眯著眼睛看她。
燈一打開,就照出她滿臉的濕意,眼睛鼻子全是通紅的,憤然看著他:「我去新疆在你看來就只是玩嗎?那是我的工作!我要輸出內容,我要拍模特照,我快兩個月沒更新了我的帳號要維持流量,我不只是在外面玩!
「今年上半年你知道我做了多少事情嗎?要給新家買軟裝,策劃婚禮,籌備畢業作品展,還有我的新畫冊出版……別的事情都跟你無關,但是一整個六月都是我在準備婚禮的事情,場地,鮮花,餐品台,伴手禮,禮服……全都是我一個人,你有幫過一點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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