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正常,在他們這個年紀,心思總是飄浮不定,她能在上學期突然跑來說喜歡他,也可以在開學後就突然把他忘記。
鈴聲響了,賀遠舟從前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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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色果然可惡,初緒回到教室後,後半節晚自習開始心不在焉,勉強做了幾個化學題,就耗幹了所有元氣,趴下來給李沛榆寫明信片去了。
明信片一寫完,九點半的下課音樂也響了,她一個箭步把明信片遞給李沛榆,卻又不等她拆開來看,心急火燎地把她拉出教室。
「你說他到底是怎麼想的?」直到她們走上林蔭路,初緒才壓低聲音問她。
「啊?」說實在的,過了一個假期,李沛榆還真有點摸不清他們現在的情況,問,「他寒假沒加你嗎?」
「沒有啊……」初緒一下子泄了氣,「完全斷聯。」
「好吧……」李沛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今天在書吧也看到他了吧?他好像看到我了,你解讀解讀他當時的反應,你覺得我還有戲嗎?快給點意見。」初緒病急亂投醫。
「唉,這個不好說……」李沛榆為難地撓撓頭,「但小花是不是面癱啊,我每次看到他都一個表情,也解讀不出啥啊……再說他一個月沒給你回消息,我感覺意思也差不多了,沒啥戲了。」
初緒被她澆了盆冷水,有半天沒說話,直到穿過梧桐道,轉進寢室前的那片綠化帶,在松樹下終於想出一個理由:「可像他學習這麼拼命,寒假不一定有手機啊,回不了微信也正常……」
「你要這麼說,他上學期幹嘛不給你回信說一聲?」李沛榆問。
「這……」初緒語塞,知道自己是在給他找藉口,還不甘心放棄而已。
兩秒後,她攤牌了,在樹蔭下攥著她的手哀嚎:「可是你今天看見他那張臉沒有啊,還有他那個腿,我就是鬼迷心竅,我就是見色起意——」
李沛榆被她捆著晃來晃去,琢磨了一下,不得不承認:「確實,他長得就是你的審美,白高瘦,黑頭髮,高鼻樑,你沒發現你畫的男的都長得跟他差不多嗎?」
「那沒有,金木研不就是白毛麼。」初緒拒絕承認她作品的同質化。
「害,你讓小花染個白頭髮,我估計也差不了多少,你就是饞人家那張臉。」李沛榆回。
「饞臉怎麼了,他成績還好呢,而且性格也挺好的。」初緒說著說著就咧開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