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從另一側坐上車,初緒正扒著副駕駛座,跟司機師傅指路:「就是那個綠城花園……你就先掉頭,再左轉,再一直開一直開……過了橋下那個隧洞,再左轉,體育館對面就到了……」
她嘰里咕嚕了一串,估計沒幾個人能聽懂,更何況去綠城花園不用掉頭,她從一開始就指錯了路。賀遠舟打開手機導航,對司機道:「師傅,跟導航走就行。」
另一隻手把初緒拉回來,讓她靠在靠背上,溫聲示意她:「你先睡一會兒,到了我叫你。」
初緒的腦袋好不容易找到支點,慢騰騰挪了兩下,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眼皮就一點也睜不開了。
賀遠舟過了一會兒才轉頭看向她,因為半仰著頭的姿勢,她的嘴唇微微張開,五官在半明半昧的光線里看不太清,只有精巧的一點輪廓,像珍珠發出的微光。
幾個月過去,她的頭髮長長了許多,已經超過她的肩頭,看起來軟軟的。
他的手指動了動,勾起她耳邊的碎發,發現和他想像中一樣,細而軟,帶著微微的涼意,蠶絲似的。
賀遠舟的呼吸一滯,小心地替她把頭髮撥到耳後,過程中不小心碰到她的耳廓,在屬於她的體溫掠上來之前,便匆匆收回了手。
他之前從來沒做過這種事情,連跟女生坐著麼近都少有,難免心虛。
密閉的車廂讓他難以把注意力從初緒身上移開,連她身上淡淡的酒味都並不難聞,是甜的。
想到這兒,他重新看向她,伸手試了試她臉上的溫度。
比他的手指要熱很多,臉頰很軟,他讓指尖陷進去,輕戳了兩下。
初緒察覺到臉上的異樣,不高興地皺起鼻子,把頭扭過去。
賀遠舟這才放下手,抬手遮住臉上的笑,想著之後不能讓她隨便喝酒,她的酒量估計也就一瓶啤酒的程度,喝完之後東南西北都分不清,實在不安全。
非要喝的話,也必須是有他在的場合,或者有幾個酒量好點的朋友看著她。
他的思緒拉得有些遠,像她一樣靠上後座,偏頭看著她。
初緒睡著之後很安分,胸口一起一伏,看得人的睡意不知不覺漫上來。
賀遠舟輕輕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又睜開。
一睜眼看到的就是她。
他之後也會一睜眼就看到她嗎?譬如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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