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緒當時在北城做畢業展的事, 周末有空的時候,就會跟他打視頻通話, 遠程指揮他去她家打包行李。花了整整一個月,把她的幾千件衣服按照季節、長短和色系整齊地收進她的衣帽間裡, 活做得比她自己做的還要好。
初緒平時最討厭做這種枯燥的整理, 看到他最後一天拍來的成果視頻, 所有掛衣區都裝了暖色燈帶, 她設計的裙子在燈下簡直美得不像樣。頓時心花怒放,第一時間離開工作間, 到門外打電話誇他:「謝謝你,老公,我想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我愛你, 嘬嘬嘬……」
賀遠舟把耳朵從手機上移開一些,貌似被酸到, 片刻後才清了清嗓子:「幹嘛說得這麼噁心。」
他每次總要在她矯情的時候給人潑冷水,初緒嚷嚷起來:「哪有噁心,我們又不是假結婚,喊一句老公怎麼了?你不愛聽算了,臭人,我恨你!」
賀遠舟估計是有什麼受虐傾向吧,被這麼說了反而笑起來,囑咐她:「都幾點了,還不快去睡覺。」
「才一點好嗎?現在才是我的靈感高發期……不過你怎麼也還沒睡,不會收衣服收到現在吧?」初緒才意識到這不是他平時睡覺的點,又開始感性泛濫,「怎麼辦啊,我好感動,謝謝你,老公。」
「少說這些,掛了。」對面冷酷地下線。
就這樣,賀遠舟獨守空房了一個月,五月初還去看了央美的研究生畢業展,但初緒沒跟著回來。直到畢業的一系列瑣事過渡完,拍了畢業照,她才回到杭城,在自己家呆了兩天,總算拎包入住來了。
有一件事她說得確實沒錯,他們在大學那幾年沒有真正同居過,就算是出門長途旅行,也都是住酒店,跟住在自己家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住在自己家,意味著有屬於他們的房間,他們的床、浴缸、衣帽間、冰箱……這些都是很有生活氣的東西,他之前沒有經歷過這樣的生活,這樣的二人世界。
所以直到進入五月下旬,他才真正有了結婚的實感。
初緒是個閒不住的人,才做完這麼大的畢設,回來後就在忙婚禮的事,但作息還貫徹著女大學生的優良傳統,和作為社畜的他完全是錯開來的。
她晚上跟他同一個點睡,但白天要一口氣睡到十點才會起,吃一頓午飯,下午幹活。然而等他下班回到家的時候,又總會發現她在奇怪的時間點睡著,進房間換衣服的時候不敢開燈,怕把她折騰醒了挨罵。
他算了算,初緒有時候懶起來,一天要睡十一個小時的覺,而他只睡七個小時。
所以婚後賀遠舟看到她的大部分時間,她都在睡覺,還為此創設了一套詭辯,說是因為她開機之後功率太大,充電時間才會比較長,而他是低耗能產品,裝的是最低配的語音系統,每天只會「嗯嗯嗯嗯」,才不耗電。
這種情況持續得久了,賀遠舟已經見怪不怪。偶爾準時下班回到家,先摸黑回到主臥,在枕間找到她的臉,像擼貓似的低頭輕蹭兩下。之後到客房的浴室洗澡,吹乾頭髮,換好睡衣在她身邊躺下來,把她摟進自己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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