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掐住了她的臉:
「姜狸,我不是告訴過你,悅影不是人,她是倀鬼麼?」
姜狸拍開了徒弟的手,縮在了搖椅里繼續雕那個傀儡。
隔了一會兒,才小聲地說:
「就算是沒有她,也會有別人,你以後總是要找道侶的嘛。」
他充滿憎恨地盯著她頭頂的發旋,輕聲問:「是麼?」
「師尊想讓我出去找個道侶,然後和她在一起,回來找你當主婚人,然後一起給你敬茶,當你孝順的好徒兒?」
姜狸的手指顫了顫,手中的刻刀終於停了下來,抬頭看著他:
「那我能怎麼辦呢?浮生,我是你的師尊。我親自把你養大,總是要對你負責任的。」
「你不懂事,我不能跟著你胡來,也不好耽誤你的人生。」
她終於給出了他最痛恨、最厭惡的兩句話。
她又退回了岸上,說出了隔岸觀火的話。
他有種太陽穴被她氣得直抽抽的感覺。
他輕聲說:
「姜狸,你可以把我當成一條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
「但是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就算是養條狗,也要拿著塊肉吊著他呢?」
姜狸莫名其妙地覺得現在的徒弟有點嚇人。她有點心虛,又覺得自己簡直是深明大義,心志堅定的好師尊。
他看著她那張重新變得讓人痛恨的小臉。
如果說情緒有臨界點的話,姜狸現在就在臨界點不停地撥動他的神經。
姜狸還在和此時在危險邊緣的徒弟試圖講道理。
她說:「浮生,你到底想要師尊怎麼樣?」
他很平靜道:「做你的道侶,和你白頭偕老。」
姜狸心想:原來癥結在這裡。
「什麼白頭偕老,那都是師尊騙你的。」
——這不就像是上大學後不用努力了一樣,是大人的謊言麼?她是師尊,難道要告訴他,愛情是最不靠譜的東西。
難道她要告訴他,就算是有情絲的牽制,還是說斬就斬,說要修無情道就修無情道?青梅竹馬的深情厚誼,也不過是一點風浪就掀翻的小船。
什麼白頭到老,都是拿來騙小孩的,他別的都不信,怎麼這個就當真了呢?
姜狸說他天真。
他低下頭,咬著「天真」兩個字,恨不得將她嚼碎了咽下去。
他危險地重複了一遍:「騙我的?」
姜狸承認了——
她當年就是編故事騙小孩的。
玉浮生垂著眸子,遮住裡面碧綠色的暗潮洶湧。姜狸那喋喋不休的小嘴還在說著些什麼誅心的話,吐出來的每個字都讓人氣得頭昏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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