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看著你死在我眼前。」
就算是小時候的虎崽也會這麼做,就算是為了報恩,姜狸也沒有必要覺得愧疚。
玉浮生在心裡嘲諷自己:也許她只是不好在這個時候拒絕你而已,你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
他不相信,姜狸也不生氣:
「你不是老是說你的命是我撿回來的麼?現在我們扯平了。」
「玉浮生,就算我可憐你,也不至於把自己賠給你。」
第一次,她沒有迴避他的視線。
他終於將信將疑起來。
她伸出手要去摸摸他臉上的傷。
但他卻抓住了姜狸的手,盯著她,柔軟的眼神漸漸地變成了一種審視,銳利的視線就好像要割開她的外表,剖開那顆心臟、看進她心裡去。
在面對姜狸的表白,他沒有表現出來任何受寵若驚,反而冷靜到了冷酷的程度。
他提醒道:
「姜狸,其實什麼都沒有改變。」
「我們一起走出去,仍然要面對別人的議論。你要和我在一起,天衍宗容得下我們麼?」
「愛情仍然沒有親情安全。有一天也許你會厭倦我、膩味我,到時候我們也做不回家人了。」
「姜狸,在秘境裡做了一場夢,其實出來了,什麼都沒有改變。你的顧慮都是對的。」
他步步逼近:
「就這樣,你還要和我在一起麼?」
如果是從前的姜狸,醒過來之後,她會害怕、會遲疑。因為她被困在心中的孤墳里,沒有走出去面對世界的決心,自然也沒有愛人的勇氣。
現實沒有改變,變的只是姜狸的想法和心境。
——從抱著捧魚走出了神殿廢墟那一刻就變了。
世界從此在她的眼前變得開闊。
秘境裡,的確是絕境中不顧一切的狂歡,他們這輩子恐怕都不會再有那樣瘋狂的時刻了。
但是出來了、活下去了,她就要重新縮回去當個烏龜麼?
天氣陰晴不定,月也有時圓缺。
在春天爛漫的陽光下,她有了重新出發的勇氣。
「剛剛我走出來找你的時候,我以為你死了。看見你還活著的時候,我覺得很幸運。」
「那場夢很美,我可以和你繼續做夢麼?」
姜狸不是一時衝動。
在床上躺著的時候,她就已經想過了所有可能。
她認真地說:
「我可能還是會經常把你看做小虎崽,我可能不習慣和你做戀人,我不確定當戀人會比當親人好。」
「你需要給我一點時間,我才能適應新的角色。」
「但——我們可以試試看。」
不顧一切,是絕境裡的生死相依的浪漫;
帶著忐忑和未知,仍然試探著伸出手,也是一種全新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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