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狸坐在門檻上,開始嘆氣:
「外面天好冷呀。」
「愛情就是一盤散沙,風一吹就散了。」
徒弟黑著臉開門了。
他一身黑,穿戴得無比整齊、嚴嚴實實,為了避免姜狸碰到他,他還戴了手套;整個人嚴絲合縫,沒有一點可以讓姜狸鑽進去的空子。
姜狸驚奇地問他:「穿成這樣幹什麼?」
至於怕她怕成這個樣子麼?
徒弟面無表情:「貓毛過敏。」
——嚴格來說,對姜狸過敏了。
他打量了她的臉色一下,問她為什麼又不穿外套出來,難道不知道自己是病人麼?
聽到徒弟老媽子般囉唆的口吻,姜狸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視線總是不住掃向徒弟嚴嚴實實的領口。
對於貓而言,世界上最有誘惑力的東西:緊閉的大門(嚎叫撓門)、牆角的紙箱(鑽進去打滾)、桌邊的茶杯(一巴掌拍飛)。
現在一絲不苟的徒弟,就像是「緊閉的大門」。
姜狸欣賞地點頭:哦,真性感。
他把她提溜回了床上,丟了一團地心火在她的旁邊。
自己則坐在距離姜狸三米遠的地方看冊子。
姜狸欣賞了一會兒,由衷地想要讚美愛情的美妙。
要知道在戀愛之前,她絕對沒有這種為所欲為的快樂。她讚美了一會兒偉大的愛情,然後鬼鬼祟祟地想要靠近他。
——但他竟然設了結界。
這多見外啊。
姜狸徘徊了一會兒,坐回了床上,發現無從下手,只好甜蜜蜜地問他:
為什麼不陪她睡覺,是因為不想睡麼?
玉浮生:「……」
他放下了筆,跳躍的火光下冷峻的面容很是漂亮。
他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感覺自己快要氣得七竅生煙了。
突然間,姜狸發現徒弟笑了一下。
他從桌子上隨手抽出來了一把匕首,在火上燎了一下,開始慢條斯理地摘手套了。
姜狸感覺到了危險,但是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見好就收了,因為徒弟已經抬起了眸子,陰鷙的眉眼如同黑夜裡醒過來的野獸。
姜狸想要跑,但是徒弟已經把她撈了起來,撈進了懷裡。
他十分高大,對於姜狸而言,她可以為所欲為的空間很大;但是與此同時,如果他想要用身體作為囚牢,她也一時半會跑不掉。
她坐在他的懷裡,故技重施地親親他的下巴。
但是他沒有和昨天那樣露出隱忍克制的表情,而是突然湊近了一點,用那種掠奪性極強的眼神,掃過她臉上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他露出了一個微笑。
與此同時,姜狸的襯裙之下,雪亮的匕首在他修長的指尖輕輕巧巧轉了一圈,「滋啦」的細微裂帛之聲傳來,她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