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舅面上可有光了,這麼好的女婿。」
「表妹還在表姐前頭成家,在老家我都不好意思說話。」
到舅家前,林雅萍在ATM機取錢,嘴邊的門關不上,一個勁地喃喃。
孟西蕎瞧她在那點錢,嘴角帶點譏諷的弧度:「我看你也挺有光的,這封包的數快趕上人家彩禮了吧?」
林雅萍原來就封好了厚厚一沓,臨了還是覺得少,又取三萬出來。
孟西蕎外婆離婚的時候,只帶走了女兒,所以老太太一直對兒子懷著半邊心的愧疚,這麼些年從女兒那裡拿了不少錢和資源補貼兒子。
林雅萍跟著母親生活那會兒,受了不少親戚的白眼和冷待,那時誰也沒想到長大後最有出息的會是那個怯懦的小女孩。
小女孩長大後卻沒掙出原生枷鎖,反而自己給加了一層,從施捨別人裡面獲取優越感,抑或是彌補過去的自己。
這樣大方的搖錢樹親戚誰不喜歡,林雅萍逐漸成了娘家這邊的話事人,族裡面小姑娘舉行成人禮,一定要叫她上坐的。
親戚表面捧著,背後可把舌根嚼得起勁,林雅萍也是一頭扎到死胡同里,連女兒的婚姻也要拿出來做比較項。
林雅萍把紅包上的黃繩繞了幾圈系好,厚厚一個大紅包「啪」打在掌心,「錢是我對外的臉面,你是我的里子。」
孟西蕎做出誇張的語氣:「林女士你的命也太好了吧,既有面子又有里子,還是這麼優秀的里子。」
「哼,別嫌我催你,待會兒到你舅家,那些親戚圍在那兒七嘴八舌的,那才叫催。」
西蕎舅舅在晏平縣經營兩家家具城,原先靠著西蕎父親的資源開起來的,掙得不少,家裡三個人住在一套四合院裡。門前有兩棵氣派的榆樹,舉著粗糙的樹枝指著天空,那枝幹上掛了密密麻麻的小燈籠和紅綢條。
她媽說得沒錯,親戚才是最碎嘴的。三年不見一次的表姨上來,第一句就是:「啊呀西蕎回國啦,表妹比你小三歲,都領證辦酒了,什麼時候我們也能喝到西蕎的喜酒?」
林雅萍不露齒地一笑,視線往西蕎身上纏:「快了快了,也到年紀了。」
孟西蕎瞧著裡邊一屋子的人,腦袋已經脹大幾分,驅動著腳步,往新娘子備妝的房間去了。
舅家請的算命先生說是算出新人要晚點出門,早上出門要撞煞氣,是以到了日上三竿這點,新娘子還在化妝。
西蕎進去的時候,表妹林瑾正換好衣服要和幾位同學伴娘拍晨袍照,見到表姐上來迎了一迎,西蕎賀好:「恭喜恭喜。」
林瑾後腦勺挽了個精緻的髻,腮上兩點淡紅往上一提,抿著唇笑了沒說話。適時攝影師來催,順勢讓西蕎給拿著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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