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蕎琢磨到什麼似的,回頭對跟在後邊的人說:「想到一個,別搞這麼胡里花哨的。」
顧津南淺淺露出笑意,默默地點頭。
距離求婚還有一截時間,為了不讓女主角起疑,衛洲先將人誆來打牌。
過了傍晚,池雨來了,還以為這只是和平時一樣再普通不過的一個好友局。
吃完飯,照例就要組牌局,池雨三姨是國際麻將賽的專業選手,一家子都愛玩,她摸起圈來能幾個小時不下桌。
但人是沒遺傳到她三姨的一點基因,又菜又有癮。
但今晚衛洲放過話了,不能讓池雨輸。
以西蕎的水平,這本來就不是事兒。但對顧津南和別人來說,幾圈下來就有些痛苦。
月亮照到院子裡,看到人,也聽到擦牌聲。
孟西蕎打著打著水平突發猛進,幾次差點要胡,正要推牌,搭在桌沿上的手背忽然被顧津南一敲。
使的力很輕,像碎紙片落在上面,她莫名地癢。
被他點了的那邊手指頭一根根往手心里縮,西蕎另外把剛才夾著的那張六條,扔回去了。
池雨那邊的籌碼已壘得高高几堆,衛洲忽然進來,故作驚訝地往人跟前一湊:「你今天這麼厲害的?」
池雨的注意力都在桌上,沒有發現他消失了好久,笑得劉海震震:「時來運轉。」
衛洲說:「那你數一數,這裡有多少。」
52片籌碼牌,工工整整碼在她跟前。
池雨笑了一笑:「是個吉利數。」
臨求婚前,西蕎這桌拖著池雨,忽然聽見窗外一陣響聲,震得人渾身肉麻。
池雨往外一瞧,一朵朵綻開的煙花映在玻璃窗上。
「這個時候怎麼會有人放煙花?」
西蕎扯著女主角,往院子裡走去。
頭一筒煙花是為了引她出來,等人過來了,便有接二連三的煙花雨放起。
看煙花時她靠在顧津南手邊,沙沙啪啪的爆炸聲直透頭頂心。
似乎顧津南說了些什麼,但那聲音也給蓋住了。
一排煙花燃完,在安靜的空隙,西蕎木然地仰視他:「你剛才說什麼?」
顧津南橫手在她眼睛上方,遮住往下掉的煙花屑:「我有說什麼嗎?」
孟西蕎斬釘截鐵地說:「你有!」
自己嘟嘟噥噥一聲:「放煙花求婚果然很陰險,說不願意也聽不到。」
煙花秀還沒結束,衛洲就正式求起婚來。黑布一掀,布置好的花牆露出來,下邊還站著池雨的家人。
氣氛烘託了一會兒,四下沒有爆炸聲後男主角跪地在那自拿著一封信念著,把女主角念得眼眶紅紅,孟西蕎在旁邊聽著,鼻子也有點酸。
旁觀別人的愛情時,看到的都是美的、甜的那部分,底下的爭吵和傷疤都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