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別太自戀,不完全是因為你,當時西蕎爺爺奶奶出事後,她受到的打擊太大,本來就有出去的想法……你只是做了推手。」
「在西蕎爺爺奶奶過世後,她開始準備轉課程和出國,可她也沒放棄國內高考,甚至可以說是做兩手準備。一邊刷高考真題卷子,一邊還要到國際課程中心上課,我都佩服她。」
顧津南打斷:「你們那時走得近,是因為這個?」
黎霽塵沒回答這句,繼續說:「她不想在國內待了,雁園四處都是爺爺的痕跡,不願觸景生情。想出去幾年,可是捨不得你。」
顧津南嗓子發緊:「她是這麼說的?」
黎霽塵瞅瞅他的神色,「不是,沒有,我編的。」
顧津南心頭長久壓著的怨悵好像一拂,順著呼吸吐了出來。
「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我和她以情侶名義在一起了。其實一開始她沒立即答應,在我意料之中,第二天晚上她忽然跑來找我,答應了,並且決定出去。」
顧津南目不旁視,僵硬的雙唇啟合:「那怎麼分手?」
「我又不是什麼很賤的人,她其實沒那麼喜歡我,我有眼睛。」
「為什麼跟我說這些?」
「來晏寧之前我告訴自己,如果她還是一個人,我就帶她走。」
顧津南的眼神似乎在說「憑你?」,嘴上卻答:「她是單身。」
「是單身,但不是一個人。」
顧津南最後還是忍不住問:「她為什麼回國?」
期望通過別人的嘴確定什麼。
「只有她自己知道。」
黎霽塵淡然一笑:「青梅竹馬真是夠煩的。」
*
太陽已經西沉,孟西蕎關掉文檔,風風火火往外沖。
沒看路,踩最後一個台階時猛然踏空,趔趄著往前倒。人沒事,右腳往牆上狠踢了一腳,腳拇指生疼。
回到小區門口時低頭仔細瞧,一排腳趾頭露在外面,其中一粒可見青紫。
走到家門口,見門口泊著顧津南的車,進去一看人正蹲在地上修什麼東西。
抬眼見到她,目光收束成一條線,力圖在她臉上灼出什麼來。
西蕎未免心頭一跳,還沒問你怎麼在這裡,林女士就揮舞著鍋鏟從裡邊出來,「客臥燈泡不亮了,是我叫他來的。」
西蕎往前挪:「物業有這些服務的,我每年交那麼多物業費呢。」
林雅萍的鍋鏟幾乎要揮到她臉上:「我給你發信息了呀,你不回。」
她從包里拿出手機,才發現有林女士的未接通話和微信消息,說這兩天要來這邊住。
「我上班呢沒怎麼看手機,所以你就直接把顧津南叫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