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空杯扔到走廊盡頭的垃圾桶, 回來時發現林女士正圓睜著兩隻眼睛望向天花板出神。
孟西蕎滿眼關切, 問媽媽沒事吧, 又去貼她的額頭、手指, 察覺溫度沒有異常後才鬆一口氣。
林雅萍大半截身子縮在被窩裡面,兩隻藕節似的圓潤胳膊壓在被子兩邊,連抬手都費力。
西蕎看著她氣色雖然不錯,有氣無力的樣子仍把人的心緊緊揪著。
林雅萍喝過粥,恢復了些力氣後, 先問的是津南呢?
西蕎一愣,「剛走。」
「昨晚我迷迷糊糊睜眼, 轉眼就瞧見他, 話還沒說兩句又睡過去了。」
「他就沒發現您醒了啊?」
「這話問的,我什麼動靜也沒弄出來,人家眼睛也不可能分分秒秒釘我身上。你回頭可得好好謝謝人家。」
西蕎想起顧津南說「太見外」時的忿忿模樣, 就代他不見外:「你半個兒子孝敬你,謝什麼?」
林雅萍一笑,露出半排雪白的牙齒,胸脯隨著呼吸起落,說:「家裡有個男人是不錯。」
「別發散思維,我謝謝您。」
西蕎看她話頭起得不對勁, 打哈哈用別的截過去了。
請的假就到這天, 孟西蕎本想一整天都陪著林雅萍, 一為她的心情,二為觀察病情。
吃過了晚飯, 林雅萍硬是攆她提禮物去謝顧津南。
顧津南能缺什麼禮物?
琢磨了一會兒,孟西蕎抱著一箱東西,敲開三十一樓公寓的門。撞進他散焦的目光里。
顧津南瞟一眼掛鍾,才打過九點,「你不陪你媽,來我這兒當上門廚師?」
西蕎把箱子放在桌子上,拍著手轉進廚房:「林女士把我攆出來的。」
隨即端正了神情說:「我真不知道怎麼謝你,想來想去你也就和我討過一碗大吉大利面。」
顧津南把人拉住,笑紋從唇邊起,揚上眉梢。
「換鞋。」
西蕎一眼便瞧見玄關處整整齊齊地朝內擺著一雙拖鞋,中性色,看起來是女士的碼。
頭一次見顧津南的生活半徑里出現女士物品,西蕎心裡泛著酸泡泡,釘在原地不想去換。
顧津南把鞋擺在她腳邊,「給你準備的好吧,上次來,把我的地毯踩得髒死了。」
「哦。」西蕎的聲音輕得可以飄起來,連帶著那股不悅也飄走了。
顧津南喜歡給窗留條縫,細碎的風聲落在兩人腳邊,刮過她腳背,又涼又癢。
只廚房開著輔助燈,輻射範圍不大,餐桌那兒鋪著一片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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