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津南看過來,西蕎連忙說:「不用不用,只是燒了紗簾,沒什麼,就是麻煩舅舅明天叫人來裝新帘子。」
林瑾連忙打哈哈:「好兆頭咯,以後都紅紅火火。」
虛驚一場,人散了,孟西蕎低頭找拖鞋,然後跟著到林雅萍房間裡去,林女士踢掉鞋子,挨身斜躺在沙發椅上,雪白的桃心臉上浮著兩抹淡淡的紅暈,她今晚也喝了幾口。
說話時,眼睛可放在西蕎身上:「還在別人家,年輕人要節制一點。」
孟西蕎表情無奈:「不是因為那個。」
林雅萍卻一臉「我懂」,她微微跳腳:「都沒開始過的事,談什麼節制。」
這下輪到她媽一骨碌坐起來,眨著眼確認:「他不行還是你不行?」
孟西蕎坐下來,眉頭一蹙:「誰要和您討論這個啊?害不害臊。」
林雅萍眼神犀利:「我都把你生出來了我害什麼臊,你說實話,他是不是不行?」
說這,咬著下嘴唇皮,好像遇到了十分棘手的事。
孟西蕎視線胡亂飄在木窗雕花上,不知道怎麼解釋,無措地默了一會兒,決定先應付過去:「還……還不錯。」
說完立即轉移話題,說舅舅給了顧津南好大一個紅包。
林雅萍只是說:「那你就收好,他一片心意。」
旋即補充兩句:「你舅舅腦子挺好使的,他是個可扶的料子,我才幫扶他。」
孟西蕎猶豫了一會兒,說:「我只是覺得您對親戚太好了,而他們的回報遠不及您的付出。」
林雅萍微微一笑:「感情不是買賣,沒法放在秤上量。你十幾歲的時候,我對你好像也不太好,總之不是你期望的那種好,但我們倆現在……」
孟西蕎打斷她:「哦,您也知道我期望什麼樣的媽媽呀?」
「那時候我自己也深陷在泥沼中,沒有照顧好你,我知道。你卻沒一點怨恨……媽很意外。」
孟西蕎偏頭想著,她沒怨過嗎?怨氣產生過不少,只是從別的出口排解了。
嗔怪地瞟去一眼:「那我回來,您不好好彌補我,還老催婚?」
林雅萍低下頭:「我最近學到一個新詞,相愛相殺……」
「……」
「你以為我催的是你?」
那是誰?不然是鬼?
林雅萍推了推她:「行了,回你房間去。」
回到房間,牆角的污糟已經被清理乾淨,上面飄著半截焦黑卷邊的紗簾。
借個宿,差點把人家房子燒了,她緩緩閉上眼,多少有些尷尬。
顧津南穿好睡衣出來時,見到床上橫趴著個人,一隻腳懸在床沿,一隻腳在使勁勾床前的小凳子。
他惡趣味地,把那圓凳子踢得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