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杯子和她輕輕一碰,清脆的叮嚀聲下是兩隻不小心觸碰到的手。
肌膚滾燙,觸感細膩。
兩個人短暫的對視一秒,鹿雨從他身上找到了很細微的發現,她手指了指:「你額頭有個月亮痕跡的疤。」
程朔滾了滾喉嚨,回她:「小時候撞牆留下的。」
鹿雨聽了點點頭,說:「看來頭上有疤的人還挺多。」
「什麼?」程朔沒聽懂她意思。
「以前我跟你說過,有個人曾救過我的性命。」鹿雨看天空繼續道:「和我同行的人說,他額頭上有個疤。」
程朔看著她的側臉,很認真的問了一句:「你想找他?」
鹿雨不置可否:「沒有他,我怎麼從生死一線活下來,銘記是因為感恩,至於找人,有想過,但是天涯海角人海茫茫,怎麼找呢。」
怎麼找,上哪找,他願不願意讓她找,這些都是該考慮的。但是從他做人好事就走的態度,大概率是不想被她找到,所以啊,何不順其自然,有緣自會相見。
一杯紅酒很快見底,鹿雨抬頭看她,被酒熏的微紅的臉頰做了個結束的表情:「喝完,睡覺了。」
程朔「嗯」了一聲,朝她極淡一笑。
臉上在笑心底卻多了兩個無法言喻的矛盾,有為她銘記所高興,但身體隱蔽的角落卻傳來一聲嘆息,那是未說出的話在反抗。
第34章
清晨, 陽光露了頭,照得滿室徜徉。
鹿雨手抓著棉被,咽了咽乾澀的喉嚨, 雙眼放空, 還在陷在夢裡的餘溫中。
她覺得自己中邪了, 要不然怎麼會夢到程朔,還做了這個百爪撓心的夢。躺在床上靜默的想了想, 讓她有這個狀態的罪魁禍首隻有那套衣服。
夢裡的畫面在她腦海中生了根, 她翻了個身, 閉著眼睛把頭埋進被窩裡。
被角越來越潮濕,用自虐方式逃避了一會, 鹿雨認清做春夢的現實,她把所有的錯都歸咎於夢不受人控制, 跟本人齷不齷蹉不搭邊。
放平心態後,鹿雨打開了房門, 似尋常一樣出去,只見沙發上空蕩蕩, 抱枕整齊劃一的像沒人睡過。
她目光一轉,本能去找他的人, 只見飄拂的白紗下,他佇立在陽台,赤著上身從烘乾機里取衣服。
他將衣服抖了抖,接著雙手伸進衣擺,弓著腰, 腹部繃著, 利落的套上衣服。
直到新鮮的□□被布料遮擋,鹿雨才眨動了眼睛, 有句話說得好,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程朔關上烘乾機的門,捋了把潮濕的頭髮,轉頭看到她怔了半刻,不知道她站了多久。
鹿雨抱著手,和他投過來的眼神接觸,她鎮定的不像個偷窺者。
程朔走過去,看著她桃花初開的臉,說:「臉這麼紅,又看了什麼不該看的吧。」
面對他的質問,鹿雨嘴角翹起來:「你光著上身在一個單純的姑娘家,我還沒說你耍流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