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住她的臉,很快,溫柔的吻漸漸變成恣意的唇齒交纏。
他的野心有跡可循,試圖征途她身上的一切。
在慢而長久的攻略下,黑夜鋪滿天空,在夜晚的喧囂中,將愛意到最盡興。
結束後,兩人仍然坦誠。
昏暗的床燈下,程朔的下巴擱在她頭頂,聽著她咻咻咻地呼吸聲,心里十分安寧。
這種被她帶來的感覺不可比擬,像孑然一身跋涉路過青山萬水,在寂寥的心里填了十萬八千夢。又經過萬家燈火,被贈了清風和烈酒,醉生夢死了一場。
他這一生平淡無奇,在年少時變成條擱淺的魚,孤獨躺平,又安安靜靜讀幾年書,在心底潛藏過一道光芒。到了現在看明白一些事,但還沒活明白。
但她的到來,讓所有都圓滿,甚至覺得不用活的太明白,愛意與欲望早已相映。
休息片刻,程朔清了清沙啞的嗓子,問她:「還能起來?」
鹿雨仰望著天花板,還在雲端沒下來,
她閉了一眼睛,再睜開,看著他肌肉緊實的肩膀,用她一貫清冷的腔調說:「我突然記起,曾經在王府井的街上,你在後面看我。」
她偏頭:「你為什麼看我?」
程朔察覺到她的目光,抬眸看過去,目光乾淨坦然,還有濕發的水滴入的濕潤和深邃。
他看著她的臉,淡笑說:「你還記不記得當時你說那些話。」
鹿雨動了動眼珠:「忘了。」
程朔精簡說:「有人戍衛邊疆,寸土不讓,有人髒言臭語,糞土不化!」
鹿雨淡淡瞅了他一眼:「所以呢?」
他的表情還是一貫認真:「當時我就想小姑娘有點本事,教訓起垃圾來也寸步不讓。」
鹿雨聽著,輕覷:「我都忘光了,你怎麼還記得?」
他的語速不快:「大概——記憶深刻吧。」
「看著別人罵人哪裡記憶深刻了。」
「罵人不都一樣?」鹿雨覺得好笑。
程朔蹙眉說:「還是有點不一樣。」
「哪不一樣?」她反問。
昏黃的燈下,他的臉半隱在陰影之中,唯獨目光深邃清明,斟酌片刻:「你那個年紀,在人群中很特別。」
鹿雨扯了下嘴角,輕笑:」難不成你以前就喜歡我啊。」
男人若有似無地提了口氣,鹿雨沒有聽見他說話,但總覺得他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