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朔回:「三家。」
捫心自問，鹿雨聽到這個回答，還是挺感動的，十分受用他的行動。
她慢悠悠地說:「你在外面是不是待了很久，怪不得身上臭烘烘的。」
臭？
程朔低頭嗅了嗅，果然一股汗酸味，他摸了下後頸，自己都嫌棄的「嘖」了一聲
雲南是紫外線強，上海可是實打實的熱，他在路上奔跑，熱得汗從臉頰淌下，一路上這種滴水的汗不知道出了多少。
鹿雨伸出佩戴腕帶的手，在空氣中抓了兩下，程朔一把握住她的手，她用指尖摳著他的手心:「我家密碼你知道，你先去洗個澡，沖得香一點。」
一句話被她說的關心又曖昧。
程朔看著她脆弱的樣兒，和在大理時天差地別，他眉頭微皺，明眼看就是不放心。
鹿雨兀自笑了下:「沒那麼嚴重，我現在好多了，醫生說明天都能出院了。」
她現在對氣味敏感，程朔怕身上的汗味熏著她，看了下時間說:「我五點過來，順便給你倆買份粥。」
「現在都三點多了，這麼點時間你也不怕折騰。」鹿雨道:「最快七點來，醫院也沒休息的地方，你去我家睡一覺。」
程朔挑了下眉稍，認真說:「我不累，倒是你，臉白成這樣，是不是吃了不少苦頭。」
鹿雨輕嗤一聲:「我臉本來就白，你是不是羨慕了。」
「扯得哪跟哪。」程朔扣緊了她的手:「不過，看你這回答我放心了，這個爆刺的樣子還是原來的你。」
鹿雨眼珠一轉，用腳踹了踹他緊實的背:「你過來純屬氣我的是不是。」
程朔被她弄的一癢，挺起背，迎著她無語的視線低笑一聲。
「那我走了，你自己好好躺著。」
程朔站起來，手抄著腰，目光稍垂看了她一眼，最後，揉了揉她的頭髮走了。
鹿雨捋了把被他弄亂的頭髮，看著他走之前嚴肅的樣子，被引得開心了幾分，
第66章
在醫院恢復一晚, 第二天，鹿雨已經能出院了。
回去的路上，鹿雨已經跟正常人一樣, 頭不疼, 噁心反胃的狀態也沒了, 但程朔說她現在體內的細胞還在重塑，還有個恢復期。
她樂意聽他碎碎念, 一點也不耐煩。
回到家, 鹿雨舒服的洗了個澡, 出來時，他已經燒好一整壺的水, 十分遵循醫囑。
程朔聽到聲音，盯著她的人看了一會, 說:「過來把水喝了。」
她洗完澡穿得及清涼，柔米色的冰絲睡裙, 臉頰泛紅，臉上和發尾還有水汽, 裙子外露出的手臂纖細，柔軟, 白白嫩嫩，像玉龍山頂的雪。
鹿雨走過去，看著倒扣的杯子都被他用來過涼水，沒來由地笑了笑:「程朔，你可真像個男媽媽。」
程朔黑著臉把水杯遞給她, 嗓子很低:「胡說什麼。」
鹿雨吹出一口氣, 喝著水:「就是……不用動什麼腦子，從此淪為廢物。」